“您该庆幸您做了理智的选择。这救了您一命。”奚午蔓尽量忽视在自己身体内部窜来窜去的火焰。

“是么?”白兰地无声笑开,“我以为,你不会舍得我死。”

他稍稍靠近,就引得刚刚冷静的脸一下子沸腾。

“你全身上下唯一会骗人的,就只有你的嘴。”他无情嘲讽。

奚午蔓抓住手边的包,直接砸向他的脸。

趁他拦包的时间,她往下一滑,站到地面,打开门,把他往外推。

抢回他手中的包,砰一声关上门。

奚午蔓大步走到窗边,把包轻轻放到桌面,取出电脑,想工作,大脑烧得无法理智思考。

合上电脑。

要命。

洗发水揉出的泡沫,绵密,在后颈与耳侧慢慢地滑。

沐浴露抹遍全身,化开马鞭草与薰衣草的香,气球一样迅速膨胀,很快充满整间浴室。

水冲不淡那气息,水蒸气反令其加重。

热雨湿透身躯,心无处可逃,沉浸其中。

这是一片黑色的海,将灯光完全吞噬。

“我要见你。”她说。

“开门。”听筒里男人的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昏暗的房间。

她抓住他的衣,感受不到布料的粗细。

“谁派你来的?”

她任由欲火肆意蔓延,逐渐凶狠,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你效忠于谁?”

他说了什么。或什么也没说。

没有印象中的灼热。

这一夜缠绵。

累得慌。

奚午蔓睁开双眼,好像真的一夜没睡。

而回味那梦,除了脑子想象出的温存,什么感觉都没有。

甚至,连那温存都很快消失。

唯一清晰的只有梦里她问过的那一句话——谁派你来的。

细细回想起来,白兰地先生的出现实在可疑。

她甚至怀疑,在橙乡的那个夜晚,并非偶然。

他效忠于谁?

这阴雨连绵,淅零淅留。

单看天空,很难知道准确时辰。

白昼持续不了多久。黑夜离得迟,来得早。

李泉和杜绥的争吵比这雨更绵绵,只要有他俩在身边,就像是有两台永远不会歇气的吵架机,叽里呱啦,试图用言语给听者心里留下永恒的创伤。

他们两人,都有愤怒作保护罩,谁也不会受到伤害,一心一意跟女朋友煲电话粥的俞文也免受魔法攻击,受伤的只有奚午蔓一人。

与其说是在吵架,不如说他们在秀恩爱。

真让人受不了。

奚午蔓受不了,耳朵和心灵受到伤害就够了,他们还不放过她的眼睛。

杜绥先生,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

他把手朝李泉的后颈一伸,后者立马乌龟一样缩了头,却怎么也逃不过他的手。

六。

奚午蔓就纳闷儿,可爱的泉泉小姐平时那股子狠劲去哪了?难道她的本体是猫猫,被抓住后颈就等于被封印法力?

下一秒,奚午蔓意识到自己肤浅了。

杜绥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耸头耸脑的李泉,竟将脸蛋乖乖抬了起来。

瞅准李泉小姐的小嘴,杜绥狠狠吸了一口。

“服不服?”杜绥完全是规训儿子的口吻。

“不服!”李泉肾上腺素的分泌,说不准是出于哪种激动。

“不服?”杜绥完全秉持少说多做的原则,低头又一连亲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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