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长二月天,涓流牧牛忙偷闲。
远方的田野,一个牧童靠着大树,躺在树荫下,扭头遥望河边吃草饮水的两头黄牛,稚嫩的小手捏了块石子在土地上滑来滑去。
他于远处逃灾而来,饿得发昏,失了神志,忘了名讳,幸李员外见他憨厚,人高马大,长大应是一把好手,善心大发,故收留了下来。
终日放牛割草,换的饱食暖衣,又因放有两只牛,常被唤作牛二,长日以来,也就成了他的名讳。
在被李员外收留后,牛二便感觉的脑子里多了许多莫名的经历。
在记忆中,他本是生活在一个名叫地球的地方,那里高楼林立、鳞次栉比,宛如神界天宫,甚至于真的可以上天。
在那里,他是一介平民,每日生活的虽称不上是钟鸣鼎食,但也衣食无忧,有滋有味。
这真是我经历过的吗?
牛二不禁产生了疑惑。
除此之外,记忆中还有许多的知识,但多为旁门左道,且杂而不精,华而不实。
不过,牛二在其中仍受益匪浅。
在记忆中,牛二看到有一个名叫王冕的人,和他一样是一个放牛娃,但王冕在放牛的闲暇之余学习绘画,赚的不少银两。
牛二对此很是心动。
由于无钱买胭脂铅粉,他便拿石子在地上作画,画上几天后,他终不得门道,一无所获。
“牛二哥,庄里来了个道士,你去看看不?”
听到声音,牛二眯着眼睛看向声源,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
只见不远处的田间,一小姑子手上挎一提篮,对着牛二呼喊道。
“道士?”
牛二站起身来,快速回想一下,记忆中确实有道士的存在,但都位于深山之中,自给自足,修着劳什子道。
这个道士莫不是云游于此?
牛二吆喝着回应一声,“等俺一下,俺把牛牵过去。”
很快,牛二便拉着两头不情不愿的黄牛走到小姑子旁边。
小姑子名叫新春,与牛二同年,和牛二一样是从远方逃灾过来的。
其长相虽不俊美,但胜在勤劳朴实,故同样被李员外收留,伴在李家小姐身旁。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李庄,新春时常与同样逃灾的牛二交谈,牛二也乐得如此,因此,两人关系颇为亲密。
在旁人眼中,两人已是一对,长大后是要成亲的。
“春妹子,那道士是干什么的?”
牛二牵着两头老黄牛,与新春一边走一边交谈着。
“不知道,我见庄里的人都过去了,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
“哎,对了。”
新春想到了什么,把手伸进提篮里,摸索半天,摸出一个饼子,递向牛二。
“牛二哥,这都晌午了,你也饿了吧,我这有个饼子你吃了吧。”
抬头望望天,烈阳高照,已是正午。
李员外管他两餐,早晨一餐,傍晚一餐。
而在每次吃饭的时候,牛二都尽量吃多点,吃撑,他的工作又只是放牛,没有高强度的工作,因此现在并不多饿。
牛二摇摇头,道:“不了,俺早上吃的多,不饿,你这饼子怎么来的?”
“给小姐准备的吃食,小姐不吃,让我吃。”新春解释道。
“那你就吃了呗,我看你早上吃的也不多,多长点肉。”牛二笑着说道。
和牛二人高马大的体型相比,新春的体型确实显得瘦小羸弱。
而牛二和新春都属于李员外家的下人,他们这些下人,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
就这样,两人一边闲谈一边走着,不一会,便走到了李庄村口。
村口处,里三围外三围挤满了人,但周围的环境却显得非常寂静,没有嘈杂之音,只有一声声失望的叹息。
这是怎么了?
牛二把牛鼻绳子栓在一旁的树桩上,挤上前去,李庄的人见是个黄口小儿,也让开条道,让牛二过去。
牛二顺利挤到里面,只见一个道士端坐在木凳上,面前站满了和他同龄或小于他的小孩,在他的周旁,则是站着李员外和他的妻子以及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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