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张家乐看着朱晨朗问题不大,交代了一句:“行,不舒服了就打个电话给我哈,真回家了。”

“嘿嘿,没事,我缓过来,回吧回吧。”朱晨朗笑着摆摆手。

“好好休息。”

朱晨朗双手拱拳,表示感谢,张家乐也宽心回了家。

三人间的病房,一人迷迷糊糊说着梦话,一人已经拉起了呼噜声,不出意外,三人都是食物中毒,朱晨朗摇着头笑了笑:“菌子中毒,天崩开局。”

新环境、新身份,少了茶北望,多了朱晨朗,没出一天,他已经忘了付挽月的模样,护士拔了针,他平躺回病床,顺手一杵裤兜,右手掏出两枚半月木。

“咦,这是?”熟悉的感觉生起:“渡梦人,渡梦人。”

再一随手捂着胸口,朱晨朗忽然想着有人给他塞了个布袋,可是总觉似梦似幻,那个布袋,是真是假他已然分不清,许是催吐伤了身体,不过一刻钟,困意来袭,他睡了过去。

全新的身体载着朱晨朗做着和以往相同的事,他熟悉的用着手机,给自己打了网约车从医院回了店铺。

管家老马看他回店,笑着招呼道:“老板,活过来了?”

“哈哈,活过来了。”

“怎地,我们在店里不吃菌,一个人躲着吃独食才香?”

“哈哈。”朱晨朗惭愧的笑着:“那天你刚好回家,店里又难得没有客人,想着我也给自己放一天假,谁知道就中招了呢?”

“哈哈,行了,没事就好,我让小梦也回来了。”

小梦是店员,去年一整年都没有休息,朱晨朗放了她十天假,没想到刚休了一周,自己出了事,老马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让小梦提早结束休息,回店里帮忙了。

悦庐,城市西郊一处民宿村里的店,一开始是民宿,后来店里的茶饮、餐食和香道出了名,朱晨朗便改了经营范围,不再做民宿,变成了轻餐小院。

老马,马乾,家在北市区,40多岁,做得一手好素斋,又能管事,两年前朱晨朗在朋友引荐下认识下,两人聊得投缘,朱晨朗便请了老马做管家,后来店里客人来得多,忙不过来,朱晨朗网上挂了招聘店员信息,应届毕业生吴梦自己找了过来,看着这个姑娘做事细心,还学过烘焙,一些小甜点刚一推出便深受客人喜欢。

而朱晨朗一来善做茶饮,二来善于香道,偶有客人来店里吃东西,也会另付一些钱,短期学学制香,虽不能赚上打钱,但是客人来来往往,小店也有了名声,这两年来,各项收支也能平衡,三个人就稳定的维持着店里的经营。

因着是民宿村,大家抱团取暖,所以村里除了民宿,也有书吧、咖啡店、烘焙店和家常菜饭馆,各家店主不忙的时候就会相互串串门子,你帮我打打广告,我给你做个宣传,进了一家店,收银台大多都放着隔壁店铺的名片,友好相处加上各家店铺自有特色,这个民宿村也成了市民休闲时常来网红打卡点。

来悦庐的客人都知道老板吃菌中了毒,熟悉的客人离店时也和朱晨朗玩笑道:“老板下次不要玩火,大家还要喝你做得茶。”

笑过、闹过,朱晨朗找到了很久没有体验到的充实感。

一位客人离店前,随手拍了张照,悦庐进门处,朱晨朗做了地面苔藓造景,有小金竹、有多肉、有苔藓,唯独少了花。

想起花,朱晨朗又想起了那个布袋:“所以,那个布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虚虚幻幻的感觉,记得是放在心口处,怎么又找不见呢?”

回到卧室躺下,朱晨朗还在想着布袋的事,想着想着慢慢入睡了。

不知深夜几时,梦起,湖水声在耳边想起,朱晨朗睁开眼,蓝色的湖面像一面镜子悬于自己头顶,脚下是深邃的黑,他不停地往上游,想游进湖面,可是不管怎么用力,他就是悬停于黑色的虚空,一阵风气,一个小风团飞到了自己手心。

熟悉的声音说道:“你弄掉了,且拿好,下次贵重的物品再掉,就没人帮你捡了,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别忘了却酒,别忘了狼木草,别忘了你要做什么。”

湖面突然变成瀑布,巨大的水浪迎面扑来,重重砸得朱晨朗喘不过气。

“呼”,朱晨朗惊醒,随即坐起身来,转身不经意把枕头拍掉床下,弯腰捡起枕头时,发现地面有一本灰色皮质的笔记本。

随手捡起笔记本,里面鼓鼓囊囊好像夹着什么东西,打开本子,那个布袋出现其中:“嚯,你在这。”

朱晨朗没了睡意,打开灯,看了看时间,已是清晨5:29,坐到电脑桌旁,他轻柔的打开布袋,是一包种子,他倒了一些种子在手心,半月形的种子出现眼前,他想起狼木草,这应该就是狼木种子。

忽而想起付挽月,是师妹给自己带着这包种子过来的,便又想起了却酒,可能是师妹担心自己忘了回去的路,便留下了寄托,也是用心良苦了。

阳光渐亮,朱晨朗听着窗外鸟鸣,微微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天空说道:“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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