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都吃完了饭,武装成员留守在私塾当中修整,而另外被请过来六七名远洋友人都提着大包小包。
为首的金发碧眼的混血儿还拿着把扁担,担起两个竹筐,里面装满了黄纸香烛,以及鸡鱼猪肉等等的祭品。
张道峰和苏辞走在最前面带路,从私塾的后门出了去,踏上了前往绵密群山的泥泞小路。
山路崎岖,路上张道峰倒是多注意了一番苏辞,不需要搭把手的也搭把手,需要搭把手的则搂着抱着。
苏辞也显得小心翼翼,似是怕崴了脚,哪怕是平直的路段,也常常与张道峰勾肩搭背,走的稳当些。
跟在两人身后的六七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免显得有些蹉跎,得要张道峰和苏辞时常停步,他们方才能够跟上。
“外面的环境要轻上太多,就算比不上迈入天门后能够圆润的运转法力,可动用一尺以上的门道也不需要筹码……”
“可在这黄土地里面,牢牢的锁死一把尺子,多用那么一寸,都得像是捅大动脉般持续放血。”
身着黑色衮服的青年女子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着一股游山玩水的兴致,可扛着那么多东西走了两里长的崎岖山路,额头上却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呼吸也变得粗重许多,忍不住抱怨出声。
“都喊你在平常的时候多熬练一番筋骨,哪怕一生下来就有三把尺子跟着你一起发芽长大,也只能够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真要站高些,别人一拽就能够拽你下来。”神棍木子摇了摇头。
“你姓李,自是要将身体养的白白胖胖,长多些肉,我姓的是孙,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烧两个纸扎娃娃——”身着黑色衮服的青年女子嗤笑了一声。
神棍木子摇了摇头,也没有功夫再和孙家嫡女再多有争吵。
哪怕是在平常时候,他的体能都足以支持他的百米速度破十秒,担着两筐黄纸香烛以及祭品依旧能够健步如飞。
可等会祭拜那位叔祖的时候,却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没有多余的气力浪费在捣弄口舌上。
“对了,这个小先生也姓张吧……”孙家嫡女忽地又嘀咕了一声。
“这片黄土地上那么多姓张的,真要是那家姓张,凑近一些,就能够闻到满是的香火味道,闻不到就肯定不是一家的。”神棍木子呵呵笑了笑。
其他跟着的几人,在看着前方带路的张道峰时,原本神情都带着异色,可现在却放松了许多。
因为埋在飞仙山的那位叔祖,恰好也是姓张。
两三里路,看着不远,可是却隔着十多座山,一众人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
飞仙山,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小山,高不足百米,草木葱郁,有一道山涧潺潺流下。
本来在三十多年前,这一座山还不叫飞仙山,而是叫做老狐山,曾有农夫见过七八代的狐狸在此地扎窝。
可突然一场浓烈的狂风暴雨掠过山林间,有人形雷光一闪而逝,过几日再有农夫路过的时候,却见到那窝藏着的七八代狐狸都尽数被雷光劈死,只见得二十几截焦炭于山林各处横卧。
于是就有人猜,这一窝狐狸的老祖宗也有着一把尺,又借着一座坟里的骸骨假作人身,想要瞒天过海,偷渡进入天门当中,也想要授得脱凡命篆,就此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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