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家知不知道,大楚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至从换了个皇帝,就变得如此怂包呀?怎么金川官府如此无能呀啊?一帮窝囊废,陆尚府昨监虽然好心可也无能,只会劝说安抚我们,将我们安置在金沙河边,可金沙河如何同长江相比,那里有何出产?他怎么不上报郡城,派兵来助呀。”

默默沉思的吉族首领吉吉达:“我们久居边地,从不关心国事朝政,只想守住自己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确实太过闭塞,今后可要好好打听打听,大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们不关心大楚国政,也是我们也从未当自己是大楚国民,现在要让大楚为我们出头,报怨官府怂包无能,真是应该吗?他们现在确实软弱无能,可也不是给我们这些失去岛屿的外族尽量安置了吗?

不说别人,只说府监陆大人,三翻五次、不计辛苦,四方奔走,寻地安置,我们非但不感激人家,还斥骂人家,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了?听说他还是被贬官员,他图的是什么?我们虽是外族,也要有良心是不是?反正我是真心佩服陆大人的。”

……

他们声音很大,远远传到了一处偏院,院中堂屋神龛前正有一老者端坐,旁边恭立一位中年儒修,边听着远处中心大堂边族首领的言论,也低声说着,他们正是府监陆尚和其儿子陆观。

陆观不悦说道:“这帮蒙昧边民!爹爹为们奔波操劳,竟还如此编排,实在良心都被狗吃了。费力不讨好,我们这是何苦?他们都不当自己是大楚国民,我们为何还要如此费心对待他们。

现在可好,不仅不被念好,还被围在这里,这是何苦?

您老都是被贬者,这也不是您本职之事,为何还要强自出头?不说护民,只说失地,虽然是郡府默认,可若事后朝庭追究,可都是您的责任,谁让您是出头经办者呢?这口大锅只会由您来背,您是不怕事儿,可我们一家子呢?您孙子陆游也不管吗?

现在我们被困在此,音信不通,陈国真敢扣押我们吗?府里怎么还不派兵,林知府不会不派人救援吧?”

陆尚缓缓说道:“观儿,你这想法可不大对。边民蒙昧,不通国政,我们可不能蒙昧、要心胸宽广。

圣人有言,华夏如海,海纳百川,教化万灵、同化其心,本其责也。这是我们修真原则之一,可切莫忘记。

异族教化、同化其心,本就是千年万年之事业,我们大楚立国不到六百年,这些外族归顺不到五百年,如何能够让他们真正归心呢?何况是在这不受重视的边郡边地?

我们大楚是有着优待外族的良好政策,正是有着这些政策,不是有近千万外族成为真正楚民了吗?只是在我们这些偏远郡府,这些政策没能真正落实,在官府对他们几无重视、冷漠对待下,将心比心,他们又如何能真正归心、甘认楚民呢?

但是,他们不将自己视为楚民,我们这些父母官却不能如此。

须知但凡生活在大楚土地之民众,只要不去挑衅大楚律法,不做叛乱之事,那都是大楚子民,我们都得如父母一样将其一视同仁,甚至还得额外关心,如此才能谨尊圣人之言、才能不忘为官初心、才能坚守修真道义。

为父不是圣人、也非迂阔,只是谨尊修真道义、坚守儒家为官初心而已。

他们虽然说为父无能,也确实无能,可他们大多数不也认可老夫所作所为,不也有人真正佩服老夫行为吗?由此足以心慰。

我们现在是被围困,也有被扣押的风险,但这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苟利国民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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