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箭落水

河流像一头愤怒的巨兽，将碎裂的木片、残破的布幔，连同那一抹浅碧色的衣裙一并吞噬，卷入无尽的漩涡。

林清歌只觉四周混沌一片，耳畔唯有水流震耳欲聋的咆哮。

冰冷的河水无情地涌入她的口鼻，窒息感如铁链般锁住咽喉，生存的欲望迫使她拼尽全力挣扎，但被囚禁的双腿和四周的虚无让一切努力化为泡影。

纵然是有武功在身的灵儿也难以从这湍急的水里挣脱，恍惚间，灵儿的呼救声似乎在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逝于风中。

意识在寒意与绝望中慢慢飘散，林清歌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岸边，一道黑影翻身下马，沉重的脚步在草地上踏出沉闷的声响。

他伫立于崖边，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河中颠簸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眼底却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狠厉。

「老大，林清歌和那个丫鬟怕是凶多吉少了吧？」另一名黑衣人戏谑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

领头者不屑地冷哼，「掉进这样的激流，即便是林清歌有九条命，也难逃一劫。就算她是龙潭里的蛟龙，也休想挣脱咱们的五指山！」

「老大英明！」第三个人连忙奉承，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这回立了大功，回去必定重重有赏！」

然而，这位领头的黑衣人心中并未泛起丝毫得意，他踱步至河岸，凝重的目光穿透起伏的波纹，心中莫名的忐忑如暗流般涌动。

一切都太过顺利，这种不祥的预感让他感到不适。

「老大，有何不妥吗？」一旁的同伙察觉到异样，开口询问。

他轻轻摇头，强自压抑下心中的不安，「没事，走吧！」

话语落下，他翻身骑上马背，带领着手下二人策马疾驰，尘土飞扬，掩盖了背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