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云回到家后就开始磨刀,他喜欢在磨刀时思考问题,这是他从前在祁京时留下的习惯,他又浇了一瓢水在刀上,这样磨起刀来才不会把刀磨坏,现在磨的是一柄很素的短镡环首直刀,邱云一般管它叫孔雀,他没读过书所以取不出什么很优美的名字,取名字的作用也仅仅是作个区分

他还记得这把刀是当初在祁京杀了一个刺客后,从他身上搜刮到的战利品,邱云想起刺客死前昂首挺胸,似乎是在嘲弄临近的死神,活脱脱的像是骄傲的孔雀,所以邱云顺带着把刀的名字也一并想好了

每把刀有每把刀的故事,就像他们有各自的名字一样,邱云抚摸着他们就像阅读过去的故事一般,不过眼下,他似乎没有闲情逸致来回顾往昔,他在思考此次天启军入城是为了什么

关于天启军潜入铳南城,邱云大概知道是和恭王府的二王子提亲相关,其余便是一概不知,不过无论如何,启用禁军怎么看都是大动干戈,邱云有些想不通,只能一直机械反复的磨着刀

只要把所有注意力都贯注在一件事情上面,时间便会过的很快,邱云也不知道磨了多久刀,只记得磨的刀换了一把又一把,再抬头时天色渐晚,从涿海吹过来的晚风让他感觉很舒服

他觉得有点饿了,于是打算回屋熬些粥喝,当他拾起板凳和散落在一地的刀剑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邱云瞬间警觉起来,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这是他面对杀意时才会有的表现

脚步声却是停了,随之而来的是院内的门被缓缓推开了

“参见前祁京城近卫军护军中尉”一个戏谑的声音随着开门的声音一起传入邱云耳内,让他觉得非常刺耳

接着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高鼻深目,瘦削的下颌挂着零星的胡茬

“陈平啊,怎么几年未见你混到天启军里去了,在近卫军过逍遥日子不好,非要去那里弄脏手?”邱云头也没回,想当初在近卫军任职时,陈平还没有今天趾高气扬,有的只是眼神里的倔强,尽管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

“你还以为你当官呢,老子去哪轮得到你管吗”陈平呛到,“你一个逃兵头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报上去砍头”

邱云苦笑着摇摇头,每次提起往事,他脸上都会有一抹让人费解的微笑,但那股微笑之中,却隐隐透露着些许哀伤,还有恐慌,什么会让邱云害怕,恐怕没有人知道

“少他妈装深沉,让老子试试你的剑还利不利。”说罢拔剑而起,一剑便是掀飞了邱云手上的剑袋,一霎,刀剑满天乱飞

邱云从空中顺手接过一把,一上手就知道是那把孔雀,再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陈平一记突刺却是直勾勾的奔着邱云的眉心而去,这股剑势直让邱云感觉不妙,比起几年前,这记穷凶极恶的突刺变得更为霸道了

邱云没有选择挡开他的剑,而是侧过身子尝试用刀抓他下盘,因为他明白,愈是凶猛霸道的剑,就愈是难以收回,而此时的陈平若是控不住自己的剑势,便也只能任他剜一刀

眼看陈平的剑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邱云却是早已避开了锋芒,眼见手中的孔雀将要得手,陈平的剑却是硬生生的停住了,邱云大惊,随即陈平剑身一转,直直的向邱云的项上人头挥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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