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暂时安静了下来。

林韵竹紧张地扫了一眼木桌上的闹表,时间指向了一点。

为什么还是一点?林韵竹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坐起来的时候,就是一点钟,折腾了这么半天,感觉最少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怎么还是一点?

林韵竹漂亮的眼睛大大地睁开,仔细看着闹表,她发现表盘上秒针在动,一圈一圈的,但是分针和时针却半点也不会移动,难道是表坏了吗?

正在林韵竹疑惑的时候,忽然一阵连续的巨响迸发,房间的木门从外面被人砸得震天响,急促的砸门声连续炸响。林韵竹吓得两腿缩起,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那看来十分单薄的插销上。

似乎是因为拍门没有得到回应,敲门者的动作明显变得更加急躁,砸门的声音变得更加猛烈,同时门把手也开始被人从外侧剧烈地扭动,整个门都抖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人从门框上拆下来。

林韵竹捂嘴的双手指节都已经发白,眼泪从眼角止不住地滚落,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但是神志又史无前例的清醒。就在她快要崩溃的瞬间,木门上单薄的插销再也承受不住来自外面的压力,发出一声脆响,崩断开来。

整个门板轰隆一声拍在了小屋的墙上,坐在房门正对面的林韵竹,整个人都傻掉了。大开的房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

然后林韵竹的余光就看到了一只青白的小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紧接着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尖叫出声,似乎有无尽的力量,从她身体最深的地方爆发开来,让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林韵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猛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额头满是一层薄薄的冷汗,神智一阵恍惚,林韵竹喘着粗气,坐在自己那间狭窄小屋的狭窄小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的墙壁。

刚刚门板明明是拍在那面墙上的。

大概过了十几秒,林韵竹才猛然间反映过来,原来那是一场噩梦。

身上的秋衣秋裤都被冷汗浸透了,冰凉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带来的寒冷和束缚感,会让人极为不适。但林韵竹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全部的身心都感觉到了轻松和救赎,刚才那恐怖的遭遇不过是一场噩梦,这是每个从噩梦中醒来的人,都会由衷感到放松的一点。

扫了一眼方桌上的闹钟,时针指向一点过五分。

林韵竹收回了目光,忽然觉得腿上似乎压着一件东西,隔着被子感觉不到确切是什么,好像是书本一样,她目光转了过去,还未绽放出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那是一本厚厚的学生证,如同便携式的单词字典一样。

紧接着,林韵竹就听到了房间外的过道上,传来了一阵小孩子光着脚跑过的声音,脚丫子落在地板砖上。

啪嗒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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