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见张邈说话义正辞严,断然拒绝背叛曹操,便知对方是在演戏。

他微微一笑道:“张太守对曹操倒是忠心耿耿,本王佩服之至。

不过……阁下若无反抗之意,又秘密前来见我作甚?

固然阁下与曹操相交莫逆。

且对其有提携厚恩。

但那曹操非但不知感恩,还对待阁下如此薄凉。

本王不相信,阁下心中能毫无怨言。”

张邈哼了一声道:“曹操如何对我凉薄?

我又非三岁孩童,岂能接受你挑拨?”

“你还不承认?”刘琦淡然道:“听说那陈留名士边让,与陶丘洪、孔融齐名,乃张太守挚友。

只因对曹操傲慢,便被其乱棍打死。

当时那曹操,可顾念过你?”

张邈闻言,顿时眼神中流露出凶光,捋着胡须,牙关紧咬。

边让之死,的确是他跟曹操之间裂痕的开始。

本来他跟曹操的关系,可堪异姓兄弟。

从少年时代便已经相交,后来又是他资助曹操起兵。

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时,各路诸侯日日置酒高会,曹操执意要追赶董卓。

只有他派部将卫兹跟随曹操前去。

后来曹操做到东郡太守,黄巾军寇略兖州,又是他与陈宫,迎立曹操为兖州刺史,让曹操坐上一州之主的位置。

所以他一路提携,可谓曹操的贵人。

可是曹操坐稳兖州之后,脾气越来越大。

名士边让不过讥讽了几句,便被曹操下令杖杀。

就算他张邈前去求情,也无济于事。

刘琦见张邈陈默不言,继续说道:“听闻之前,曹操在徐州,将富绅糜氏钱粮全部充公,以作军粮。

想来他在兖州,向诸位士绅征募粮草,也不在少数。

试问张太守能否承受?”

张邈眉毛挑了挑。

相对而言,曹操对富户的横征暴敛,才是最让人难以承受之事。

他沉声问道:“殿下是否已经决定,对兖州用兵?”

刘琦摇了摇头,坦然道:“那倒还没有。”

“没有?”

张邈冷笑道:“既然朝廷不准备动兵,却让张某背叛曹某人,难道想要坐山观虎斗不成?

大王倒是打的好算盘。

用张某做枪头,不费一兵一卒,便想收复兖州。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张邈此时心中失望至极。

他本来以为刘琦要进攻兖州。

如若这样,他倒很愿意投靠朝廷一边。

甚至率军做策应,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他才赶来跟刘琦见面。

万万没想到,刘琦并无意出兵,只是准备拿他当枪使。

他冲刘琦拱了拱手道:“既然大王只是准备挑拨离间,在下便不奉陪了。

今日就当张某没有来过。

告辞!”

说完,他拔马就要走。

“张太守且慢,”刘琦连忙挽留张邈道:“我虽不能出兵相助,但我却可以给你找个帮手,定能助你成事。”

张邈背对刘琦,拉住马缰绳道:“若大王不出兵,天下还有几人,能对抗曹孟德?”

刘琦道:“我让吕布前去助你,难道还不够?”

“吕布?”

张邈哼了一声道:“你可真会说笑,那吕布岂会听你之言?

废话不多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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