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斯特兰奇切开了病人的胸腔，眼前所见让他的双手也颤抖起来。
他放下手术刀，转头看向协助医生克里斯汀·帕尔默。
“克莉，碎片距离心脏太近了，我没法处理。”
克莉是克里斯汀的昵称，也只有史蒂文会这么称呼她，不过都是在私下场合。
在工作的时候叫她克莉，说明史蒂文现在有点懵了，忘了现场还有其他医护。
“怎么办？刚切开，就要缝上吗？”
克莉从未见过如此慌张的史蒂文，她也手足无措了。
“那会错过抢救的窗口，只能让那个人来了。”
听得出来，史蒂文有些不甘心。
但身为医生，他还记得希波克拉底誓言，要将病人的健康放在首位。
他的自尊，可以暂时放下。
于是，在街边悠闲喝着咖啡的孙医生接到了电话，不得不结束他刚刚开始的午休。
十分钟后，他已经出现在手术室中。
“病人是简·福斯特，天文学家，在追逐龙卷风的时候受伤。”
进来之前，已经有护士把情况给他做了汇报。
“龙卷风有这么大威力吗，可以把这么多碎片吹到身体里？”
孙医生的语气轻松，还有心情关心一些细枝末节。
“是在追龙卷风的时候赶上当地的黑帮火拼，她的车子刚好停在交叉火力中间。”
克莉补充说。
“哦哦，我想起来了。黑帮立刻停火，还觉得很自责，亲自送她来的医院。”
这些内容，是孙医生来的路上，听守候在门口的帮派成员说的。
“有点倒霉啊，还是个美女呢。”
孙医生轻佻的反应，让史蒂文颇为不爽——该死的夏国人，抢了我的风头！
“孙医生，时间紧急。”
“放轻松，斯特兰奇医生，她会没事的。来点音乐好不好，《众神进入英灵殿》。”
雄浑的音乐响起，孙医生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腕，左手伸向史蒂文的方向，手心向上。
史蒂文反应了三秒钟才知道这是让他递手术刀。
孙医生一边处理心脏周边的十多个碎片，一边跟医生们闲聊。
“斯特兰奇医生，你喜欢瓦格纳吗？”
“我更喜欢莫扎特。”
“谁会不爱莫扎特呢，不过在这个场合，配这段音乐最合适。”
史蒂文低声应和着，注意力都在孙医生的手上，看他如何将一块块微小的碎片取出。
稍微有点误差，就会切断病人的大动脉，难度远超他的任何一台手术。
但孙医生熟练的，就好像这是在切除阑尾，只能自愧不如了。
“《众神进入英灵殿》，出自《尼伯龙根的指环》，瓦格纳根据北欧神话改编的，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恩恩。”史蒂文根本没听孙医生说话，他觉得眼前的手术才是引人入胜的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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