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毅刚欲解释,冯博渊便抢着开了口,将上午打了费广一事又讲了一遍。杜月娇又是一阵掩嘴轻笑,调侃道:

“没想到咱们的冯公子还是个义薄云天的英雄,真是了不起呢!以前我怎就没发现呢?不过你们气是出了,事儿确实难办了,难怪公孙公子会来找我,想必是冯大公子出的主意吧?”

冯博渊被说得面红耳赤,坐在那里,头都快埋进脖颈里了,一言不发。

公孙毅连忙接过话茬道:“杜小姐莫要错怪冯公子,是表妹徐金娇让我俩来的,若是小姐觉得为难,此事便就此作罢!”

“要说容易吧,也不容易,毕竟那费劲可不是一般人,有时我爹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可要说有多为难吧,也不至于,无非就是花些银子的事。不过嘛——我凭什么要帮你呢?”杜月娇一副戏谑的神情看着公孙毅。

“自然不会让杜小姐白白帮忙,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公孙毅连忙说道。

杜月娇盈盈一笑,反问道:“那公孙公子能给我什么呢?先说好,金银钱财我可不缺。”

听闻此言,公孙毅面色一僵,来时满心想着求杜月娇帮忙,却从未料到她会提出要求,心思百转,不禁暗自思忖她是不是在打纸张的主意,若真是如此,自己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今天是冯博渊见到杜月娇笑容最多的一次,好像把她以往的笑容加在一起,也没有今日多。

他看见公孙毅面露为难之色,忽然灵机一动,喜上眉梢,开口说道:“月娇,今日公孙公子教了我一种绘画的技艺,那技艺甚是高明。不如让公孙公子一同传授你我二人可好?”

他的这番话十分的高明,杜月娇本来就对绘画十分痴迷,她若是答应,既解决了公孙毅所欠的人情,又能与心上人一同学习绘画,从而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杜月娇又岂能猜不透冯博渊那点小心思,不过她并未点破,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公孙毅,娇声说道:

“哦?上次我见公子的画作已然十分惊艳,没想到还有更高的技艺,不如让我开开眼界,若真能让我心驰神往,答应公子的事情也不是不行。”

“我这张是公子早上画的,表妹请赏鉴。”冯博渊赶忙从怀中掏出公孙毅画的那张素描,犹如献宝一般迫不及待地递到了杜月娇面前。

或许是杜月娇的注意力都被那张画深深吸引,所以对冯博渊这次的称呼并未横加指责。她宛小心翼翼地接过画,缓缓地将其展开,只见一只栩栩如生的鸡蛋跃然于纸上。她仅仅看了一眼,便差点惊掉了下巴,心中暗自诧异:世间怎会有如此鬼斧神工的画艺!那线条犹如行云流水般精准流畅,光影之间层次分明,甚至鸡蛋壳上微小的坑洼都清晰可见,仿佛伸手可触。她不禁疑惑,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之前看到公孙毅的那两幅画时,杜月娇就已颇为惊叹,不过还在她的认知范畴之内,毕竟在大乾国,出现几个绘画天才也不足为奇。可今日这幅画却如石破天惊般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些年她接触的画师多如繁星,其中不乏技艺超群的大师,可从来没有人能够把画画得如此逼真。杜月娇如痴如醉地呆愣在原地,早已将索要造纸方法的事情抛诸脑后,直到身边的冯博渊轻咳了两声,她才如梦初醒。

“怎么样表妹,公孙公子的技艺可值得学习?”

“值,值,太值了!这是我见过最好的画,绝无仅有!”杜月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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