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救人,赶快救人!”蹲在宛可儿肩上的红鹦子也连叫了两声。

催半仙沉黙片刻,回答说:“好吧。他俩体内侵入多种病毒,先服药丸护住心脉,过半小时再服解药,最后还请吉诚大法师和我一起施法彻底排出体内尸毒。”

吉诚大法师正欲回答时,就听见刺耳的怪叫声。他侧头一看,躺在木床上的两个植物人病毒阵发,忽的眼球暴突,嘴里口水长流,浑身颤抖,不断发出怪异叫声,模样丑陋,十分恶心。

宛可儿和几个同学吓得赶紧往床底下钻。可床底下又脏又臭,蚊虫嗅见陌生人,立刻群起围攻,于是慌忙从床底下爬出来,往洞壁一角跑去。

乐平平急忙走过去,从裤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一边说:“哥哥姐姐别怕,擦上药水就不怕蚊虫叮咬了。”

吉诚大法师定定神,对大家说:“病人反应过于强烈实属正常,孩子们别怕。催半仙,你赶紧让病人服下药丸,护住心脉,等稳定下来后再服解药。”话落,他走过去抱住乐奶奶的儿子,乐奶奶赶紧抱住媳妇。催半仙答应一声,急忙走过去,从裤包里拿出药丸,给两人服下,然后让其躺下。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催半仙从小瓶里取出解药,给两人服下。过了一小会儿,他将两人扶起来坐好。

“乐奶奶!”吉诚大法师亲切的对她说:“这里峰峦重叠,草木茂密,山雾缭绕,多雨潮湿,气候环境很是恶劣,各种有毒的动物植物、毒虫类以及残腐物质,都有可能滋生为虫盅之毒,而瘴气会传播某些病菌类或寄生虫类毒疾。你的儿子和媳妇就是毒疾侵入了体内,久治不愈。催半仙呢,对过往的仇恨执念太深,施以残忍报复,更是雪上加霜。所以,为你的儿子和媳妇施法除病排毒是需要时间的。”话落,他微微侧头斜晲了催半仙一眼,回过头来继续说:“红鹦子,乐奶奶、平平和同学们,请你们都到洞口外去休息等候,好吗?可儿,你留下,一会儿用红玉吊坠配合施法,为病人除病排毒。”

“好嘞!”宛可儿和同学们爽快地答应一声。

顾正军看老人犹豫着不想离开,安慰她说,“乐奶奶,吉诚叔叔很厉害的,你儿子和媳妇一定会好起来,放心吧。”

红鹦子双翅一拍,呼地飞起来,连叫两声:“去洞口,去洞口。乖,么么哒。”

王睿连瞟都没瞟它一眼,一把拉住乐平平的手就往外走。

映小红和吴媚也连忙上前搀扶乐奶奶,和大家一起离开了岩洞。

吉诚大法师这才和催半仙分别在病人身后站好,双臂平伸,气运掌心,猛的向前一推,两股灵力从掌心飞出,发出耀眼的紫蓝光,并一丝一缕宛若水纹一样缓缓漫入病人体内,除病排毒。

宛可儿立马靠近洞壁,面对木床站好,闭上双眼,黙念咒语令。

当她念完第三遍咒语令时,双掌用力地向前一推,顿时感觉一种神圣的力量在她体内涌动,胸口上方的红玫瑰花胎记的花瓣儿红光闪烁如蝶翩跹,红玉吊坠红光四射,“嗖”地飞到叔叔阿姨头顶上方。刹那间,小小岩洞里香气弥漫。

两个病人被红光绕身包裹,几股强大劲力迅即窜入体内,劲力推升,除病排毒。只见病人不时地发出“嘶嘶呀呀”的怪叫声,然后慢慢地静下来。过了一小会儿,就大口大口地吐出了污秽中有着极其细小并隐隐蠕动着的黑色虫子,然后又怪叫了几声,才慢慢地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再次大口大口地吐出污秽。由于体内病毒怪异,病情极重,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一阵子,其情形,如同僵尸涅槃。

二个多时辰过去了,饱受病魔折腾的病人直到吐出了一大滩的黑血,才闭上眼睛,平静地躺在木床上。可是,吉诚大法师和催半仙因施法过度浑身汗透。而宛可儿却感觉自己耗尽了洪荒之力,快要倒地了,就身不由己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洞中的吉诚大法师、宛可儿、催半仙,三人合力为两个植物人排病毒,情况如何呢?红鹦子、同学们、乐奶奶和平平在洞口处坐下来,等待消息,企盼早一点亲眼看到除去病根的植物人,身体恢复正常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呢?

乐奶奶抹着泪,喃喃自语:“唉,这些年啊,我为儿子和媳妇治病,伤透了心,气糊涂了,都记不清他两人原来的样子喽,可悯啊,儿子他爹走得太早啦。”话落,她连忙用手擦眼泪。

“乐奶奶不哭,不哭哦,会好的,会好的。”红鹦子乖巧地安慰她,蹲在映小红的肩上不动。

“就是啊。乐奶奶,吉诚叔叔会使出洪荒之力为你的儿子和媳妇治病排毒,会好的。”

“对呀,还有宛可儿的红玉吊坠,是一个很厉害的法器呢。”

“王睿说得对。”

“常言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催半仙也在救你的儿子和媳妇,肯定能治好叔叔阿姨的病。”

“嗯,映小说得太对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正说得起劲时,洞里就传出了“嘶嘶呀呀”的怪叫声,在场所有人不清楚状况,立刻紧张起来。他们担心木床上躺着的病人,也惦记着吉诚大法师、宛可儿和催半仙三人的安危。

“唉呀!”王睿惊呼一声:“叔叔阿姨又怪叫,吉诚大法师和催半仙合力施法,还有宛可儿的宝贝法器,难道都不行吗?”

“叔叔阿姨癫狂会不会伤害宛可儿?”映小红说,满满的担心写在脸上。

王睿又说:“我们干着急没用的。嘿嘿,我去洞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别进去,别进去。”红鹦子连叫两声。

顾正军瞟了王睿一眼,对大家说:“叔叔阿姨再怎么狂,肯定伤不了吉诚大法师和宛可儿他们的。”

“就是呀。王睿,你明明是找借口,想进去看稀奇。哈啊,被我说中了吧?”吴媚说,歪歪头,抿嘴一笑。

“我说呢,你们要是真担心叔叔阿姨,和宛可儿他们,就安安静静在这里等待,别去打挠他们治病排毒,好不好啊?”顾正军像个小大人似的认真地说。

王睿瞟他一眼,有些不悦地回答他:“是是是!顾班长。”

“奶奶,你放心,吉诚叔叔和宛可儿一定能够做到的。”坐在乐奶奶身旁的映小红,握住她的手说。

“我信,我信!”乐奶奶连忙说:“说句心里话吧,我儿子和媳妇的病好不了也没关系,你们都尽心尽力了,我打心眼里万分感激,只是担心宛可儿那孩子,我怕她受不了。”

听她这么说,映小红心中好感动,连忙说:“乐奶奶真是质朴善良的好人啊!一定有好报的。”活落须臾,她又说。“奶奶,宛可儿胆大心细,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王睿站起来,伸手拉住身旁树上的枝杆,爬上去,坐在树上,摸了摸蹲在身旁的红鹦子,大声说:“就是,就是。奶奶,你不知道吧?我们走过好多地方,见过好多妖——”

“嗨~!”顾正军急忙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奶奶,我们耐心等待好消息吧。”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不说话了。

此时已月淡星稀,老天也似乎累了,钻进厚厚的云层里,睡了。

乐奶奶无奈地望向远方,良久,她抹了抹眼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须臾,又自言自语地说:“好,好,就等等吧。”

二个多时辰过去了,洞里仍无动静,宛可儿也没有出来报一声平安。

红鹦子心里很是焦虑,生怕宛可儿有半点闪失。它一声不吭,双翅一展“呼”的飞进岩洞里,定神一看,洞里似乎明亮多了。只见宛可儿靠在洞壁一角,小脑袋耷拉着,闭上双眼,无力地坐着。而木床上的两个植物怪人也平静地躺着,脸上的疙瘩没了,黑黃的皮肤变成了有些许光泽的黃白色,眼球不再暴突,嘴角也不抽搐流口水,浑身不颤抖,看上去完全恢复了正常。它悲喜交集,一声尖叫:“可儿,宛可儿你好吗?没事吧?”一边拍打着双翅飞过去,轻轻飞落在她的肩上。“吉诚大法师,催半仙,你们辛苦了,辛苦了。”

听见红鹦子的叫喊声,宛可儿抬起头来,望向它:“我没事的,只是感觉浑身无力,口渴难受哪。”

“可儿,没事,没事!”红鹦子飞起来,欢叫着,一缕金丝般的光芒从它嘴里飘出来,那缕缕如风的光芒对她绕身流转。

须臾,宛可儿就感觉精神百倍了。“红鹦子,谢谢您!”她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看见床上的叔叔阿姨,惊喜地尖叫一声:“啊哈!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吉诚叔叔,我们真的做到了。”话落,她飞快地朝洞外跑去。

听见她那带笑的说话声,正在洞口焦急等待消息的所有人都精神一震,不等她出来,就匆匆走进岩洞里。

“我的儿啊!”乐奶奶跑到床边,抱着儿子和媳妇,泪水夺眶而出。

“妈妈,爸爸呀!”平平叫喊着爬上床,抱住妈妈的头,“哇啊!”的一声哭了。

叔叔和阿姨睁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直愣愣地看着奶奶和女儿,半晌才嘴唇微张,终于哭出声来:“妈啊,妈妈!平平,我的女儿呀。”

乐奶奶见儿子和媳妇都醒过来了,一家四口人悲喜交集,泣不成声,紧紧拥抱在一起。

吉诚大法师、宛可儿和催半仙见两个病人已经恢复了正常,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稍许,吉诚大法师凑近催半仙的耳边轻声说:“乐奶奶的儿子和媳妇虽然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但仍需固本培元,必须从精、气、血方面补充用药,继续调理。总之,后续的事,还得你自己去处理好。”

催半仙连连点头,心存敬意地回答说:“我会尽力照顾好这一家老小,好好补偿我所有的过错。”稍停,他握住吉诚大法师的手,十分愧疚地说:“大法师啊,我真心感恩你化解了我无法摆脱的心魔,我......”

吉诚大法师听后对他点点头,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肩膀,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吉诚叔叔!”同学们把他团团围住,正欲争着问这说那。吉诚大法师连连摆手,呵呵一笑:“孩子们啊,叔叔知道你们想说什么问什么,可是叔叔只想对你们说:世界浩瀚,奥秘无垠。叔叔相信,你们以后知晓的事一定会越来越多。叔叔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就不多说了。乐奶奶、催半仙,你们多保重!孩子们再见!”话音刚落,他一闪身就没了踪影。

宛可儿他们怔怔地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几个同学把宛可儿团团围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可儿呀,你用红玉吊坠配合吉诚叔叔和催半仙一起施法,根除了好怪异的不治之症,太厉害了!”顾正军对她一笑,翘起点赞的大拇指。”

“嗯。”王睿接话说:“厉害,厉害,太厉害啦!”

“就是,就是,可儿,宛可儿,爱你哦。”吴媚欣喜地说:“叔叔阿姨恢复正常了,真好!唉,瘴气传播这么奇怪的病,好可怕哦,要是把瘴气治没了,更好啦。”

“有什么奇怪的?我妈妈常说:吃五谷生百病,没有人能躲得过的。”王睿嘴角一撇,瞟她一眼,故作恶心的样子又说:“哎哟喂,吴媚,你动不动就嚷叫人家,还居然说:‘爱你哟!’不嫌肉麻呀?”

吴媚瞪他一眼,就不理他了。

而此时此刻,乐奶奶、叔叔阿姨和平平,他们一家三代依然相互拥抱,哭成一团,万般的悲喜尽在默默无言的泪水喷涌中。

目睹这一家人哭泣却幸福的情景,宛可儿心里很受感动。她不由地伸手轻轻搭在映小红的肩膀上,在她耳边悄声说:“我们别打扰乐奶奶一家人团聚,还是回去睡觉吧!”

“好哇,我早就困了。”映小红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没精打采地说,一边向身边的吴媚和另几个同学示意离去。

顾正军轻轻嗯了一声,提起马灯转身就走,几个同学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行五人轻手轻脚地朝洞外走去。一路上,大家哈欠不断,这会儿才感觉已经困得不行了。

浑身汗巴巴的他们,回到小院后,也顾不上去擦洗一身的汗,一个个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房间,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他们这一睡,就直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才醒过来。

起床后,乐奶奶对他们说:“孩子们啊,你们这么好心,连太阳公公都喜欢你们。知道吗?白天很难见到太阳。今天呀,它早早的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你们。平平呀,你带哥哥姐姐去小石屋洗热水澡后,才出来吃饭。”

“嗯。”平平答应一声,和同学们从厨房后门出去,到小石屋去舒舒服服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把奶奶蒸的馒头、煎饼、梨子和水都放进如意玲珑袋里(可大可小),然后吃了阿姨做的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就背上小背包,向乐奶奶一家人致谢道别后便匆匆离去。

催半仙、乐奶奶、阿姨、叔叔和平平,他们站在老枣树下,千恩万谢地说着,依依不舍地目送同学们,直到他们小小的身影远去了,渐渐缩小成一个个闪动的小圆点,没入金色的阳光之中,才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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