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相貌秀丽的中年女子扶着一个瘦弱的青年,缓缓走向眼前的树楼。它高达五十米,巍峨而又庞大,使人顿生渺小之感。然而相比那些巨树楼,它又有所不及了。
在这22世纪,传统的房屋早已被取代,仿生的树楼占据了绝大多数。一片片宽大的叶子成为人们的居所,配合上人工光合作用,倒也可以被誉为生态城市。
两人正是秦时与他的母亲隋员。
“小心,慢点。你身体刚有好转,动作不要太剧烈。”隋员温柔地看着秦时,关爱地说道。
二人走在树楼的走廊中,慢慢挪向家门,这是他们一生中最激动的时刻之一了。折磨的病痛一朝成为历史,他们终于可以坦然回到温暖的家。
“妈,不用担心,我都拍飞一个原师了,您还怕我没力气吗。”秦时笑了。
“也是也是。”隋员弯起双眼,如同月牙,眼角的皱纹却在喜悦中刻下了更深的一笔。
她手上的动作却是未曾停歇,轻轻在门锁上一拂,打开了家门。扫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到。她不禁有些失笑:“这家伙,这么大的喜事,还在睡觉。”
不过她心里其实知道,为了儿子的病,丈夫背负极大的压力。他常常犯懒,那是因为他时时在拼。念及此处,隋员的眼神温柔了几分。
她径直走进卧室,叉着腰掀起被子,笑骂道:“肥猪,起床了,儿子回来了,快来看儿子。”
躺在床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相貌英俊,体态有些发福,胡子也没有刮,倒是显得有些邋遢。他仍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转了个身,缓缓将被子拉回了怀中,半睡半醒中嘟囔着:“嗯……儿子回来了……哦。”
秦时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拍拍自己的额头:“他还真打算每天都睡到12点啊。”
隋员笑吟吟地拉住秦时,说着:“咱不管他,小时,咱们庆祝咱们的。”
病情维持住了,原师有望,甚至凡竹大学原师系抛出了橄榄枝,给出了一个考核特招的机会,对比过往的绝望,使这一切的确更值得庆祝。
秦时刚欲说话,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一道雄浑的男音传来:“哈哈,小时回来啦!在哪儿呢,我看看。”
衣冠不整的秦耳从房间内走出,笑呵呵地说着:“哎呀,儿子瘦了。”
秦时有些好笑,他突然觉得,业流不正经的性格不会是遗传父亲的老不正经吧。
隋员一拍秦耳的肚腩,笑骂道:“肥猪,几天不见,哪有什么瘦了没瘦的。”
秦时笑了,父母二人时常拌嘴,但这似乎却让不大的家越显温馨了。秦时一直很庆幸,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他的父母虽然很平凡,无权无势,也并不富裕,但是秦时清楚,他们都深爱着自己,这就足够了。
秦时并不擅于表达,他心底很爱父母,可秦时曾经却痛恨自己。父母的生活已经很疲惫了,偏偏自己又生有这样的病,给父母带去了无数负担。面对秦时,他们总是一副快乐温馨的样子,可秦时知道,爸爸在背地里无数次为他奔波,妈妈在黑夜里无数次为他哭泣。
理性告诉秦时,生病并不是他的过错,可秦时总是幻想着,如果父母生下的不是自己,也许会真正的快乐许多,尽管妈妈告诉他,他已经是她的小天使了。
不过现在,一切终于都好起来了,也一定会一直好下去的。
一定,
一定……
……
秦时没有想到凡竹大学准备的房间如此老旧,据说是一百多年前的教室,是凡竹的历史底蕴。
当那房间门被推开时,甚至还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神神秘秘的。”业流撇了撇嘴,打量着昏暗的房间,“干嘛呀,这是要偷偷把我们埋了吗?”
秦时上次在医院的表现,瞬间引起了凡竹大学的注意,虽说秦时与杨白羽互殴,但倒也没受到什么惩罚。一来,是杨白羽出手为先,秦时只是防卫。二来,赵医生也证实了秦时确有“精神病”,不能以寻常法律裁决。
反而,凡竹因此给了秦时一个考核的机会。考核通过,秦时就能成为凡竹大学的一名学生了。
自那以后,业流便时常活跃,他声称要让秦时轻松通过考核,一路成为世界最强。
秦时无奈地说道:“行了,别抱怨了,咱们是来考核的,先定定心吧。”
房间内已经坐了两三个青年了,都在安静等待着。台上的考核官看起来很年轻,感觉上不比秦时大多少。
他看起来很俊秀文艺,长发及颈,不过让秦时惊讶的是他看起来比秦时还要瘦小。秦时身高不低,但是曾经困于病魔,导致他现在还极其瘦弱。
这考核官比秦时还瘦小?这也能是原师吗?
“这家伙有意思,对我胃口。”业流嘿嘿一笑。
秦时感到困惑:“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
那人抬起眼皮,看到秦时进来,便从位置上站起了身,清清嗓子道:“人都齐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明。”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想必都是希望考入凡竹大学的原师。那好,我问你们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你们身为原师的目标是什么?”
他的声音很细,但是很好听。
这个问题,秦时自然早已想清。在座的其他人都是真正的原师,可他,严格来讲还不是。所以,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跨入场域境,彻底消除自身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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