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直到云绫二人下了山,也不见雷霆再次落下,不由齐齐松了口气。
然而,雷霆也未消散,就在乌云之中来回流窜。
公孙弘看看天,又看看云绫,轻咳一声开口道:“妮子,看起来这雷霆似乎没劈够数,要不你让它劈完得了?”
闻言,云绫看着自家师公,伸手指了指自己,惊疑道:“师公,您莫不是在说笑哩?它能听我的?”
公孙弘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娇俏少女,颔首道:“试试呗,总这么在天上挂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见师公这般说,云绫不由嘴角一抽,旋即抬头望天,尝试着开口道:“劈吧。”
旋即,她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注意着点儿,这是我家闭关的地方,劈坏了你赔!”
话音落下,就见空中的雷霆以万钧之势径直劈向山巅,不过却是在空中不断缩水,近至地面时已不足拇指粗细了。
待这一击劈完,乌云好似完成任务一般,转瞬便消散于无形。
这一幕看得公孙弘和云绫俱是一脸的一言难尽,祖孙二人对视一眼,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好半晌,公孙弘方才咳了咳,出声道:“妮子啊,咱回吧?”
许是方才云绫的表现太过神勇,公孙弘此刻说话都不自觉带上了点商量的口吻。
云绫此时还没回过神来,闻言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因着公孙弘的伤势,云绫特意到附近的村庄借了架牛车,这才拉着人往长安赶。
回到燕国公府时,公孙安世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见老父亲躺在牛车上,脸色蜡白,他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忙吩咐福伯安排静室,旋即亲自背着父亲入府。
云绫念着天佑帝那儿还在等消息,便让一名家丁与公孙安世说一声,转身便往皇宫而去。
入了宫,自有内侍将她引到承明殿,天佑帝一身常服坐在软榻上,手中还拿着一本奏折。
见是云绫,天佑帝放下奏折,问道:“燕国公如何?可擒下张英?”
云绫先是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回陛下,张英为雷霆所灭,我家师公也为雷霆所伤,正在府上闭关疗伤。”
闻言,天佑帝大惊失色,忙问具体细节,云绫便也如实相告。
当然,她指着雷霆怒斥的事那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待云绫说完,天佑帝神色莫名,久久无语,也不知是在为公孙弘的伤势担心,还是在为相伴二十多年的心腹身死而惋惜。
良久,天佑帝长长一叹,随即说道:“今日你救驾有功,明日朕自有嘉奖!你也累了一天,先下去歇息吧。”
“谢陛下!”
云绫恭敬行了一礼,便徐步退出了承明殿,转身准备离宫。
走了没多远,她忽而耳根轻动,转眼去看,却见桃夭不知何时已在角落里冲她招手。
她心中一动,看了看四下并无旁人,便快步走了过去,随即就被桃夭一把拉到了隐蔽处。
“你这是作甚,跟做贼似的?”云绫揉了揉手腕,嘟囔道。
桃夭抚下兜帽,露出娇俏的面容,笑道:“有没有兴趣审审陈进之?”
闻言,云绫眉梢一挑,摇头道:“陛下将人交给了你们,我就不瞎掺和了。”
桃夭似乎早有预料,闻言只是微微颔首,旋即又道:“义父让我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审讯结果大可问我,我必然知无不言。”
说罢,她便要走,却被云绫叫住:“你义父?谁啊?”
桃夭回眸瞥了云绫一眼,笑道:“自然是大统领了,除了陛下和这位,还有谁能开这个口?”
说罢,不待云绫反应,她已闪身没入阴影,眨眼气息全无。
云绫皱眉望着桃夭消失的地方,心中一时念头百转,直觉桃夭这话大有问题。
堂堂影卫,皇帝的影子,怎么好似赖上她一般。
这到底是天佑帝的意思,还是张泉自己的意思?
莫不是在她身边放一个莫言之还不放心,这是打算再放个影卫过来?
她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这种事又没法直接向天佑帝求证,只得摇了摇脑袋,带着满肚子狐疑出宫去了。
回到燕国公府,云绫不见师伯和福伯,只得去后院寻了舅母李氏,这才得知静室的位置。
待她赶到静室外,就见公孙安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负手来回踱步,时不时还要往静室方向张望一番。
福伯就束手站在静室门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入定的模样。
“师伯,如何哩?”
云绫轻手轻脚地过去,悄声问道。
公孙安世看了眼静室,摇头叹息,回道:“我亦不知。”
闻言,云绫也不再多问,主动交待起在终南山的见闻,自然也隐去了她怒斥雷霆的片段。
就在云绫话音刚刚落下之际,静室里传出了动静。
“是妮子来了?你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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