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烛火摇曳。

朱元璋一脸阴鹫,看了一眼略显有些许睡意朦胧的朱柏,眯了眯双眸、面色中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声音却冷的像刀子,沉声问道:

“小十二...”

“之前朕就交代过你,于暗中贼子你不可妄动,不要扰了咱的计划,为何一意孤行?”

“还是说,尔认为自己翅膀硬了,将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或者咱命令不动你了?”

“此事,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朱柏缓缓抬头回望了过去,脸上表情变了变,疑惑之意尽显,言语中不见半分怯弱和躲避,:“父皇此言为何意?恕儿臣愚钝,还望父皇明示。”

朱元璋于此,也没有在上面打哑谜,伸手从案台上抽出一道奏章,随手冲着朱柏扔了过去,苍老的面容上仿佛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淡淡道:“别告诉咱,此事不是尔的手笔,此事不是尔做的。”

见着扔来的奏折,朱柏双手接了过来,并未第一时间回答来自老皇帝的质问,转而摊开手中的奏折,半眯着双眸借着周遭烛火的微光,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朱柏表情露出惊诧,片刻后“啪”的一声轻轻的将手中奏折合上,脸色坦然的回望了过去,问道:“所以,父皇已经认定,此事乃是儿臣的做的?”

骤然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彼此,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朱元璋收回了目光,冷冷道:“难道此事不是你?”

是他吗?

毫无疑问,在看到奏折内容的瞬间,朱柏的心中已然有了确切的答案,此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手下人的手笔。

而揽阅奏折上针对某些细节的描述,让朱柏对于动手的人,以及所做的布置,心中倒也极为满意。

牵扯六百余人,数十个地方同时动手,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真正做到了来去如风。

倒也不负他这么多年,悉心的对那些人的培养和教导,此番也算是极好的成果检验,让他极为的满意。

至于为何今日行动汇报未能送达他手中,对此倒也理解。

朝廷此奏折乃八百里加急,沿途只要通关文书和身份令牌在,则一路畅通无阻,路经驿站可随意调度马匹。

在这等先天优势下,消息抵达速度,两者自然无法比拟,也在合情合理中。

但有些事,做可以做,却不能够承认,因一旦承认了,此间意义则就完全不一样了。

为此,朱柏极力的控制心中躁动的思绪,面上并未露出任何异样,而后微微摇了摇头,否认道:“父皇,此言倒是过于抬举儿臣了,虽儿臣有些许本事,但于上千里之遥的江西,怕有天大的本事,也长鞭莫及。”

“更别说,数十余处地方同时动手,此间诛杀六百余人,行这般大的手笔。”

朱元璋见状意味深长,盯着其看了良久,炯炯有神的眸子,仿佛要将朱柏整个人给彻底看透看穿般,片刻后,淡淡的道:“真不是你?”

朱柏被这目光给盯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总感觉眼前事情老皇帝肯定是猜到了什么,饶是如此,他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

话虽如此说,此后朱柏却是笑呵呵的,伸手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之前封地中湘王妃命人送来的信件,双手呈递上前,继续道:“父皇,前几日儿臣于府中的时候,也收到了一封来自儿臣封地中的信件,内容表述极为蹊跷难懂,父皇不妨看一看,此次江西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否与儿臣封地中所发生的关系,有着些许联系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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