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典韦匆匆步入,双膝跪地,神色紧张,“斥候刚刚传来急报,似乎是江东水师趁着夜色掩杀而来!”

“江东水师?竟在凌晨时分发起攻击?莫非是……”刘耀心中一闪念,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掠过脑海,他的话语戛然而止,随即身形一闪,已大步流星朝门外奔去。

踏出营帐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证实了他的猜想——天地间弥漫着一层厚重的雾气,浓得几乎能拧出水来,视线所及不过数尺。

此刻,一名士兵骑着快马疾驰而来,马蹄声急促而有力,打破了营寨内的宁静。

“启禀主公,前方急报!”士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急切,“江上突闻江东水师擂鼓之声,听其响动,似就在我军船队前方不远处。”

闻此消息,刘耀不禁放声大笑,笑声爽朗而豪迈,回荡在营寨之间。

“哈哈哈哈!此景此情,何其熟悉!好,好,好!江东小儿,玩起那草船借箭的把戏?行,我刘耀今日便陪你们玩玩!我倒要瞧瞧,你们能否从我这里借走一根箭矢!”

大笑过后,刘耀整了整衣襟,披上威风凛凛的披风,大步流星地朝着水寨行去,心中已有了计较。

很快,刘耀来到了战船前方,此时的黄忠、甘宁、赵云、周仓等将领都在这里等着了。

“眼下局势如何?”刘耀沉声问道,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禀主公,”甘宁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敌军仅是擂鼓助威,高呼呐喊,却迟迟未发起攻势。其真正意图扑朔迷离,臣下不敢轻易揣测,还请主公赐以明示。”

刘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既然敌情不明,犹如迷雾重重,那便以箭雨为探,拨云见日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决断。

“遵主公之命。”甘宁应声领命,随即转身,朝着后方高声喝道,“来人,即刻准备,放箭试探!”

话音未落,刘耀却忽地抬手,一声“慢着”打断了即将发出的命令,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整个场面瞬间凝固。

“主公,可还有何指令?”甘宁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

刘耀目光如炬,穿透前方浓重的大雾,紧盯着那若隐若现的敌船轮廓,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传令下去,命众将士以火矢攻击!”他的声音坚定而果决。

“此外,”刘耀话锋一转,目光转向一旁的黄忠,“汉升,速将旱寨中的强弩调集至此!今日,我誓要让这些江东鼠辈尝尝火烤的滋味!”

“再把霹雳车给我调过来,进行火力覆盖!”

甘宁闻言,微微一愣,目光在刘耀与前方敌船之间徘徊。他终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主公,这雾气如此之大,敌船必定已被湿气所覆,即便用上火矢,恐怕也难以奏效啊。”

刘耀轻轻哼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缓缓言道:“呵呵……无用之物?那便多淋些火油上去,千八百支箭矢或许显得微不足道,但数万支箭矢齐发,还能说没有效用吗?”

试想,那密密麻麻的火矢如同怒放的火莲,深深扎入敌船之上,若非天降甘霖,否则那些战船必将在烈焰中哀嚎,化为一片火海。

“罢了,你们无需多虑,只需依计行事便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遵命!”下属们齐声应答,声音坚定而有力。

甘宁望着刘耀,一脸错愕之色,心中虽觉其言颇有几分道理,但不知为何,一股难以名状的奇异感觉却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尽管满心疑惑,但主公的命令已下,他亦只能暗暗压下这份不解,领命而去。

“传令下去,水寨与旱寨的弓弩手们,听我号令——放火箭!”

“预备——放!”

“嗖嗖嗖——”

伴随着一声威严而果决的命令,前方密布的战船上,弓箭手们迅速点燃了手中的火箭,宛如流星划破夜空,炽热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战场。

不过几个呼吸间,数万支火箭呼啸而出,带着熊熊烈焰,大半精准地落在了敌方的战船之上,瞬间点燃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映照着海面上一片混乱与绝望。

此刻,在船舱之内,吕蒙正与蒋钦对坐,杯中佳酿轻摇,两人谈笑风生,似乎外界的纷扰与他们无关。

“蒋将军,”吕蒙轻抿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主公此计,精妙绝伦,岂会有落空之理?你听听外面的动静,光是这片刻之间,敌方战船上的箭矢恐怕已是捉襟见肘了。”

咱们只需再加一把力,让那鼓声如雷鸣般轰鸣,响彻云霄,保管能让并州军的手痒难耐,箭矢如雨般倾泻而来。

待到那时,咱们定能满载战利,凯旋而归,哈哈哈……”

言罢,他仰头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将军!将军!!!”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欢愉,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闯入帐中。

“何事如此惊慌?”吕蒙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将军,大事不妙!并州军竟放的是火矢,且箭矢之上浸透了火油!”士兵喘息未定,急切地禀报。

起初,火势尚小,战船尚能勉强抵挡。

然而,随着火箭如雨点般密集落下,火油迅速吞噬了薄雾,将四周染成一片烈焰之色,众多草人已然陷身火海,熊熊燃烧。

不仅如此,火势开始蔓延至船体,木质结构的战船在火舌的舔舐下发出噼啪作响,仿佛预示着它们即将化为灰烬的命运。照此趋势,不需多时,所有战船都将难逃一劫,陷入熊熊大火之中!

“你说什么?!”

吕蒙闻言,猛然从座位上弹起,先前的沉稳与冷静瞬间被惊恐与慌乱所取代,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猛地推开前来报告的士兵,脚步踉跄地朝船舱外奔去,仿佛要亲眼目睹这灾难性的场景,才能确认这一切并非梦境。

刚迈出船舱,一支火箭便呼啸而过,险之又险地擦过吕蒙的脸颊,炽热的火焰瞬间烘烤着他的肌肤,带来一阵刺痛。

吕蒙顾不得脸颊上传来的阵阵灼痛,一把抄起身旁的盾牌,迅速挡在胸前,借此掩护,他迅速扫视起四周的情形。

这一瞧,他的心猛地一紧,本就紧绷的神经此刻更是绷到了极点。

但见不远处,并州军的战船上,火矢如同雨点般密集而来,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点燃一般。

而己方那些用于诱敌的草人,此刻几乎已全数陷入火海之中,有的更是已被熊熊烈焰吞噬殆尽,情形危急至极。

别说区区几个草人了,就连那些庞大的战船,也有近半已陷入熊熊烈焰之中,其余的船只尽管尚未被火焰彻底吞噬,却也已命悬一线。那些带着毁灭之力的火矢,正如同贪婪的爬虫,一点点啃噬着船体的每一寸木质,燃烧,对它们而言,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这究竟是为何?怎会变成这样?!并州军怎会在这迷雾重重之时,使用火矢?!”

吕蒙的声音因难以置信而显得尖锐,回荡在这片被火光与雾气交织的天地间。

他难以遏制心中的怒火与困惑,大雾之日,空气湿漉漉的,连战船都被厚重的雾水紧紧包裹,若非火矢数量惊人,又怎能轻易点燃这重重防护?!

如此行径,简直匪夷所思!谁会在如此不利于火攻的天气里,放起火矢来?这简直是对常理的公然挑衅!

吕蒙的怒吼,是对这不合逻辑战局的愤怒宣泄,也是对并州军这一出人意表举措的深深不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敌方非但发射了火矢,且那些火矢竟还裹挟着大量易燃的火油,如同夜幕中的恶魔之吻,悄无声息却致命。

若单是战船孤悬水上,无那草人之累赘,或许还能借着晨雾的掩护与江水的灵动,将这不速之火轻易化解于无形。

但世事往往不遂人愿,那些外表曾被雾水温柔浸润、看似无害的草人,内里却藏着干渴的稻草之魂,一经火油点燃,瞬间化作了烈焰的使者,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江面。

火势如脱缰野马,肆意奔腾,迅速攀附上战船,将钢铁与木质的结合体也拖入了火海的深渊。

那薄薄的雾水,此刻显得如此无力,根本无法抵挡这股来自地狱的怒火,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吞噬一切,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也将希望一点点吞噬殆尽。

蒋钦此刻亦冲出了船舱,待他瞧清外界的情状,脸上瞬间布满了愕然,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吕将军,速速撤退吧!万不能再迟疑了,否则,我等战船皆将葬身火海!”蒋钦回过神来,连忙紧握住吕蒙的双肩,急切地催促道。

吕蒙的目光如炬,愤恨地凝视着前方仍旧不断投射火矢的并州战船,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满心的不甘在胸腔中翻涌。

他本欲在此次战役中大放异彩,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世事无常,对手竟全然不顾常规战法……

“吕蒙将军,速速撤退!”蒋钦的吼声再次划破了紧张的空气,硬生生地将吕蒙从沉思的深渊中拽了出来。

吕蒙目光凝重,望向蒋钦那满是焦灼的脸庞,心中一阵苦涩,终是无奈地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传我军令,全军……撤退!”他的声音虽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遵命!”传令兵的声音迅速响起,带着一丝不敢耽搁的急促,“传令,全军撤退!动作要快!”

“当当当——”

紧接着,一阵清脆而有力的鸣金之声骤然响起,回荡在江面之上。战船随之开始灵活地调整方向,宛如一群训练有素的巨鸟,准备折返赤壁。

他们心中并无太多畏惧,担心并州军会乘胜追击。毕竟,那些并州军的战船被牢牢地锁链相连,行动起来笨拙不堪,又如何能追上他们灵活转舵的舰队呢?

但是……

就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并州军将霹雳车调了过来,而且使用火油弹,拼命的朝着江东水师的战舰砸去。

结果其中有一个好巧不巧,正好遭砸到了甘宁一行人所在的船上。

轰!

一阵巨响,船只瞬间被砸的粉碎。

吕蒙和蒋钦两人直接就葬身于水底。

此时的并州军战船上,气氛异常紧张而凝重。

忽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大声道:

“启禀主公,江东水师撤退了!”此消息一出,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原本紧绷着神经的众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欣喜之色。

刘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紧接着开口问道:“战果如何?”那名士兵连忙起身应道:

“回主公,敌军战船几乎全都燃起大火,但其中起火的大多都是草人所扮。真正因大火蔓延而受损的战船,大约只有几十艘而已,数量着实不多。不过……”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还是有几艘船只,不幸被砸沉了。”

听闻此言,在场的一众谋臣将领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刘耀。

只见刘耀面不改色,气定神闲,仿佛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这时,田丰率先拱手赞道:

“主公英明神武啊!竟然能如此精准地猜到这乃是对方的迷敌之计。若不是主公洞察秋毫,恐怕我军今日就要吃大亏啦!”其余人也纷纷附和起来,表示对刘耀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就在大家一片赞叹之时,张飞却摸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疑惑地问道:

“俺老张就不明白了,这江东小儿究竟搞什么鬼名堂?好端端的为啥要用草人来代替士兵前来挑衅咱们呢?”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思,开始揣测起江东一方此举背后的深意。

一旁的司马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仿佛一切都已被他洞悉。

只见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缓声道:“哼,这还用说吗?他们自然是妄图做那无需成本的买卖!竟想仅凭那些草人,便从我们这里换取数不胜数的箭矢。”

听到这话,旁边有人不禁疑惑地问道:

“啊?啥意思呀?”

司马懿转头看向那人,尤其是张飞那张茫然的脸,然后耐心解释道:

“诸位且看,江东水师此番举动,想必是因为其军中目前极度缺乏箭矢。然而,他们又难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制造出数量庞大的箭矢来满足需求。因此,才会绞尽脑汁想出这样一个草船借箭的计谋。”

说到此处,司马懿稍稍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一圈后接着说道:

“大家切莫忘记,于江面上交战之时,箭矢之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他们即将着手准备火攻之计,必然需要大批的箭矢作为支撑,方能确保此计成功施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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