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没辙啊!”张果老叹声气。

“根宝与你已是人鬼殊途,你还是不要奢想了。”吕洞宾劝慰说。

秀珍反倒哭得更猛烈了,秋虫们也自愧弗如,沉寂下去。

李玄突然回头,众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瘦西湖上,荷叶在黑暗中轻微闪动,由远而近,像传染了似的一叶接一叶的抖,众仙都不须用脑袋想,定是根宝泅水而来。

何仙姑扶起秀珍,抚着她的背说:“走吧,我先陪你到寂照院去。夜凉了,你身子又弱,不能再冻坏了。”根宝上岸的时候,何仙姑已经带着秀珍消失在夜的黑幕中。

根宝左冲右突,朝着秀珍离去的方向。他身如枯木,李玄的铁拐刺了他几个窟窿也没事似的,他反而十指如铁爪,刚猛异常。吕洞宾折了宝剑,只剩拂尘在手,虽说那拂尘威力非凡,舞将起来犹如千针飞旋,可击打在根宝身上,挠痒痒似的。在七仙的合围之下,根宝丝毫不露败色。如此僵持,直至东方渐明,纵然是神仙,也已身心俱疲,何况七个仙斗不过一个鬼,传扬出去岂不毁了名声砸了招牌?根宝却依然不肯罢手,直往秀珍的方向冲突。那一角正好是张果老守着,他早已上气不接下气,混在群仙后面滥竽充数,见根宝气势汹汹直奔自己而来,立时慌了神,忙将道情筒一翻,那道情筒“呼”地变大,把张果老罩在了里面。道情筒又称渔鼓,本是竹筒所制,是张果老的法器,关键时刻竟能变化。根宝冲得猛了,“嘭”的一声正撞在筒上。那筒纹丝未动,根宝却仰面倒下,一时拐、笛、板、扇、拂尘等法器劈头盖脸而来,避之不及,终被摁住了。

摁是摁住了,可怎么收拾他,这成了个问题。李玄两眼一转,想了个法子,他在道情筒上扣了两下,说:“缩头乌龟,好出来了。”

张果老慢悠悠把筒抬起一道缝,张望两下,真的没事了,方才钻出筒来,手一招,将道情筒缩回原样,抱在怀里。

“借你的筒用一下。”

“干吗?这可是我救命的玩意儿。”

“先将这鬼东西关上一阵,咱们再想办法解决。”

张果老犹豫一阵,极不情愿地把道情筒一翻,罩住了根宝,嘴里嘀咕着:“可别弄坏了。”

众仙俱收起法器,松一口气。

“没想到老张这道情筒还有这妙用。”蓝采和在道情筒上摸摸,好奇又羡慕,“有这好玩意儿,怎么不早拿出来。”

太阳渐渐露出头角,红霞簇拥,一派祥和。瘦西湖上,薄雾如纱,轻轻披盖在残荷之上。众仙枯坐湖畔,看天,看湖,看道情筒,谁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道情筒倒扣在地上,任凭根宝折腾,它自竖在原地,纹丝不动。渐渐地,动静小了下来,张果老叹一声,终于安生了。

“你们且在此守着,我去去便来。”李玄乘隙运用铁箍,搜寻出从寂照院里逃散的活死人,瞬息间一一捏住他们下巴,灌下仙露,渐渐恢复了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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