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找根棍子。
附近也没有棍子啊。
要不去折根树枝，用树枝抽打，跟用棍子打，效果差不多的。
等等，那不是扫帚吗！
这个好。
张天明东张西望，四处寻找棍子。别说棍子了，就是棍状物品也没有个影儿。正要放弃找棍子，折根树枝来替代的时候，却见不远处有把扫帚。
顿时双眼发亮，找到了作案，不对，教育工具！
向台阶看了看，此时开始考核下一个人，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台阶上，慧能、慧海以及空度禅师也关注着考生，哪有人留意到他的小心思？
于是偷摸摸地离开人群，猫着腰跑向扫帚，拿到之后折身跑回来，无人发现。
除了……接引小沙弥。
他接引张天明来到后山参加考核之后，没有返回工作岗位，而是站在枝叶隐蔽下偷看。
实际上，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放在张天明身上。
自从张天明说了句很有禅理的话，他就对这位年纪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少年产生了好奇，想了解更多。
于是远远观察着张天明。
当空度禅师宣布梅立的成绩时，众人无不惊讶，那可是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啊，人群里有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施主，反应也太强烈了吧？
嘲笑张施主是癞蛤蟆的时候，得意扬扬的，如今看到惊才绝艳的人时，却萎靡不振了！
相比之下，张天明神色自若，安静站着，没有过多的反应。
明明只大我几岁，怎么如此心智成熟？
不愧是能说出禅理妙语的人啊！
咦，张施主怎么跑去……拿扫帚？
拿扫帚做什么？扫地？
不对不对，张施主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该不会致敬慧能师兄那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有可能。
张施主跟慧能师兄，惺惺惜惺惺，应该能碰撞出不少智慧的火花吧？
张施主怎么走到前面……还没叫他名字啊……他要报仇？！！
“啊——”
一声惨叫打断了小沙弥的心理活动。
张家成抱着脑袋，跌坐于地，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打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瞧不起的张天明？？
“你的傲气哪去了？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就把你吓惨啦？就你还想吃天鹅肉？滚回家哭去吧！”
张天明深吸一口气，敞开喉咙，以自己最大分贝的声音喝斥着自己这个小堂弟！
喝斥之后，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顿时舒畅多了。
然后，把手中的扫帚往地上一摔，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回到人群的最后。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变动突如其来，而且来得毫无征兆！
就连张家成也万万没想到。
远处的小沙弥惊讶地捂着嘴，对张施主的崇拜忽然之间有了崩塌的危险。
因为在他看来，张施主这一举动属于报仇，犯了嗔戒。
却在此时，空度禅师的声音悠悠响起，如晨钟暮鼓，直入人心，在场者（包括远处的小沙弥）无不心生虔诚，有种想跪地膜拜的冲动。
“佛法大意，当头棒喝。破除心障，贫僧来助尔一臂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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