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冉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用小册子挡住脸，唇角不住勾起往后站了点“她怎么……这么乖啊？”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语文老师讲这个课文的时候程妤有些溜号，《梦游天姥吟留别》的作者李白出生不凡，他的少年时期可谓是一帆风顺意气风发，那时他的愿望不过是“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内清一”，赐金放还后周游全国，何其幸哉。可惜永王之乱后流放夜郎最后在舟中长逝
程妤觉得有些唏嘘，她看向窗外，愣愣的发呆，她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去把心思放回课文上
“李白的诗风浪漫豪迈飘逸，他的试作大多都是浪漫主义，用意象来……”
陆冉敏锐的觉察到程妤走神了，他回头看后面，正好看见吴佳欣进门，陆冉伸出手肘动了动程妤，后者回神看了他一眼，看见了后面的吴佳欣
吴佳欣凝视着他两，圆圆的眼睛里不知道闪过什么情绪，她往前走拍醒了前面一个上课趴睡
的学生，把人提溜起来
全班都看向这个可怜的倒霉蛋，陆冉得意的看眼程妤，挑了下眉有些得意，那小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还好我叫你了……’
程妤回以一个感激的笑容
“你说，李白这一生算不算充满悲剧色彩？”程妤下课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她手下垫了张草稿纸，上面好像写了一句话，陆冉没看
他先是愣了下，思考了一会然后回她“应该不算吧？”陆冉是一个乐天派，他笑笑“这个问题很难说，其实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选择题，正如有的人在乎过程，有的人在乎结果”
“李白的这一生，虽然结果不算美丽，也说得上凄惨，但是对他来说，他的前半生，少年郎家世不错并且顺遂度过了前半生，甚至连帝王也重用他，虽然后期被流放，被贬谪，但是他初期依旧是乐观的，他相信自己终会有希望”
“结果不美丽，或许在死亡之前，走马灯闪回，他回到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生命的逝去也不显得那么冷清”
“那么你呢？”陆冉说完，忽然看向她，他的眼睛很亮，像是一道澄澈的湖水“你怎么看待他呢？”
程妤催下眼帘，她淡淡的“我也……不知道……”
她遮住的白纸上面写着
“死亡隶属于生命，正与生一样”
程妤恹恹的，她垂着眼像是没太有精神“或许正如《月亮与六便士》里写的那样，人生漫长转瞬即逝，有人见尘埃，有人见星辰”
程妤笑了笑看向他“陆冉……你真的很乐观，这样……”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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