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生红着眼,哽咽道:“若五殿下早点揪出那个毒天师,皇上的龙体也不至于被毒害成这样。”
张德生看向躺在龙榻上一动不动如枯槁一般的老皇帝呜呜哭出声。
“老奴每天看皇上两颗丹药进肚,看着皇上的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后宫的娘娘们更是个个雨露得沾。还以为,还以为,谁知道……”
凌恒冷哼一声,长身立于床前,冷眼看着躺在床上如活死人一般的景章帝。
“以后老五过来,不必禀报,父皇是不可能见他的。这种虚假的孝顺,父皇不会要。”
“是。”张德生示意进来两人把刚才那个禀报的小太监拖下去。
那小太监被堵了嘴,架了出去。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景章帝,清清楚楚地听清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很想醒来,他要见老五!
他后悔了,不该册封凌恒为太子。
他知道方太医和张德生都被凌怀给控制了。
李淮英说得对,商贾家的女儿,能养得出什么好儿子来。
可是,他睁不开眼。
一个时辰后,张德生去了那个小太监的屋子。
他被打了三十个板子,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呻吟。
张德生也不管他疼不疼的,上前一把掀开他后背的中衣,那衣服上全是血,粘在血肉模糊的皮肉上。
小太监疼得嗷地叫了一声:“干,干爹,疼,疼,儿子疼啊……”
张德生啪的一巴掌拍在他后背的伤口上:“这会儿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干爹教了你这么多,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太监疼得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可他不敢哭出声,只呜呜道:“干爹啊,儿子知道错了。”
张德生拿出药,轻轻替他上药。
“疼,干爹,您轻点,好疼。”
“疼,疼了好,长记性。”
小太监趴在枕头上呜呜地哭,贵人们想打杀谁,他们这些没了根的,死就死了,掀不起任何风浪。
连丢进水里的一颗小石子都不如。
“春奎啊,记住了,有些人表面上是羊,实则是狼。狼是有獠牙的,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就咬在了你的脖子上,你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皇宫啊,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是,儿子记住了。儿子知道,干爹是为儿子好。要不是干爹让人打了儿子这几十板子,儿子的命就没了,是干爹救了儿子。”
张德生轻轻叹了一声:“干爹已经上了船,没法子了,若敢下来连皮肉骨头渣也剩不下。可是,娃啊,你得好好活着啊。”
“干爹……”
“行了,好好养着吧,我让他们用刑的时候使了巧劲,没伤你骨头和脾脏。看着可怖,也就是些皮外伤。等身上的伤养好了,干爹调你去御膳房当个烧火太监。”
也只有这种活,既轻便,也没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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