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一愣。

他在春坊阁内一年的花销至少几万两打底,至于打赏,花篮等费用那就更不要说了。

放在以往,哪怕春坊阁听曲看戏的人再多,都会为秦苍预留上一间专属房间。

“是谁?”心思闪过后,秦苍问道。

“是一个老头,长得很凶,前面刚走,他说明天还要继续来,让我留着房。”

堂倌又把问题抛给了秦苍,赔笑一声道。

“好,我知道了。”

秦苍没有纠结太多,既然春坊阁敢于冒着得罪老主顾的风险,想来此人不是散修就是外界来的过江龙。

别看秦苍出门在外,任何人见了都得叫一声秦爷。

要是真碰上杀人不眨眼的狠人,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就去一楼吧,找个好地。”秦苍接过徐怜手中的银票,递给了堂倌。

堂倌面容喜笑颜开,他还真怕秦苍找那人前去理论,不管结果与否,受罚的肯定是自己。

将秦苍二人引入阁中。

春坊阁内,数个圆桌前坐满了城中的豪绅家族,中心处,是一个巨大的方台,两侧用红布遮掩。

戏还未开唱,便有人迫不及待,不耐烦的催促着,几名堂倌小二连连赔笑安抚。

在堂倌的带领下,秦苍和徐怜来到了一楼的略微靠窗的一处桌前。

这时,那堂倌又招呼着几名侍女端上瓜果蜜饯,新鲜灵茶。

身旁徐怜坐在椅上,素手轻倒一杯灵茶。

一楼声音略显吵闹,秦苍抓起一把瓜子,“怜儿,你跟我多长时间了?”

秦父年轻时为人豪爽,对徐家有过大恩情。

徐家七口生活在一个小县中,生活艰难,徐父死后,家中除了徐母外,剩余六人皆是女子。

为了照顾徐家,苏父生前定下一个每隔四年,前来秦家打杂的规定。

其实就是为了送钱。

算算时间,下一个来的应该就是徐家二姐了。

“已经四年了。”

“回头你回去的时候,我让张伯给伯母带点东西,权当我的心意了。”

秦苍之前见过周氏一面,也曾表达出想要接到城中养老的意愿。

不过周氏性格刚烈,哪怕日子过的清贫也不愿接受他人的施舍。

“多谢公子挂念。”

徐怜闻言手上动作一滞,微微垂下的面庞上显露一丝稍不可查的厌恶,瞬间捏爆了一粒鲜葡,轻声答道。

正在秦苍准备继续言语时。

见到李大家迟迟不上台,周遭几个其他宛如暴发户一般的富贵男子,有人脸上兴致勃勃的谈起了其他。

“哥几个听说了吗?”

“别寄吧卖弄了,不就是天宫府那档子破事吗。”其中一人轻饮一口素茶,语气不屑的说道。

“这你也知道?”那人惊了。

察觉到周遭邻桌那略有好奇的目光,这人又幸灾乐祸的说道。

“九天前,据说天宫府的一位真传大弟子走火入魔,叛出师门。”

“真传?!”

“啧,估计整个天宫府都乱成了一锅粥了吧。”

“那可不,听说还是宫主的嫡传,板上钉钉的二代宫主。”最初言语的那名青年,见到众人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又连忙说道。

“女的,慕月瑶,金丹后期实力,刚满二百,长得倾国倾城。”

不过他的话刚一说完,其中那人又拿起杯子,自顾自的淡淡说了一句。

“对了,听说前天还打伤了一位前来捉拿的师兄。”

“你!”

“兄台消消气,消消气。”见到青年脸上不对,旁边几人连忙劝道。

秦苍与众人相隔不远,这些话语自然听到了耳中。

秦苍对叛出师门的戏码不感兴趣,他也很想修仙,但奈何这副身躯直接把废柴buff叠满了。

修仙之路,灵根,天赋,根骨,资质,缺一不可。

“怜儿,你说没有灵根就真的无法踏足仙道了吗?”秦苍转头,有些不死心朝着徐怜问道。

徐怜神情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秦苍唤了两声这才回过神来。

“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

秦苍摇摇头,看来自己真是糊涂了,竟然想在一个普通侍女身上找安慰。

正在这时,春花坊大门缓缓关闭,场中台榭红布逐渐拉开,场中寂静了下来。

“李大师上台唱曲了,大家安静。”一堂倌喊了一声。

台上,一位素裙女子走了上来,端坐椅上,手指轻弹古琴。

秦苍也不在深想,安心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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