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养精蓄锐,似乎有攻打大梁的意思。虽说大梁国库充盈,人才辈出。两位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军却厌烦朝堂尔虞我诈,已辞官退居幕后。
朝堂之上,独孤临晟坐于高位,看见身下胆战心惊的百官,眸光凌厉几分。
瞧独孤临晟的态度,文武百官觉察不出个所以然,众人心神不宁也无人进言。
北魏实力雄厚,真要比起来两国不相上下,打起仗无论哪国胜利总是会元气大伤。
下朝后,一位大臣与丞相并肩同行,忽的问:“若是真打起仗,带兵出征的怕是刘家那位小少爷。”
上官丞相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如今的局势,怕是只能由这位小少爷出兵,在刘大人的教导下差不到哪儿去。”
这番对话引得众大臣唏嘘不已。
谁人不知此番凶险,刘家小将军未到弱冠之年。倘使落个有去无回的下场,大梁又将折损一名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
独孤明月虽居后宫别苑,下人口舌相传,消息倒也不难让人知道。
入夏以来,枝头的鸟儿都困乏耷拉在枝头。
打仗领兵的事自然轮不到她身上,她在院中细细琢磨,这能否成为她需要契机。思虑再三,以她现在的能力插手朝堂,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暂且搁置这个想法。
朝中关于北魏众说纷纭,提到出征众人像心有灵犀般一致认为是刘家小少爷——刘衡舟。
京城无人不闻这位出色的天之骄子,豪迈洒脱,不拘小节。生得一副好容颜,是许多贵女爱慕之人。
宫中曾发生一起皇室惨案,案情扑朔迷离,最后还是由他侦破,可见其实在聪慧过人。
他是祝老将军的徒弟,祝老将军威名远近闻名,与沈老将军共称“大梁双虎”。两位老将军出师从未有败绩,不过二位已辞官归隐。
这般少年郎倒引得独孤明月也高看一眼,真要战死沙场她也惋惜不已。
“哐当”一声脆响,忱璟抛过来一柄匕首。它在桌案上滚动,不偏不倚恰好停在独孤明月面前的桌案边缘。
独孤明月未对其有防备,谁知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出。她语气带有几分惊吓,愤然道:“你这是作甚?”
她抬头仰望来人,目光一滞。少年今日心情差极了,阴沉着脸,漆黑的眸子藏匿怒火。
“射箭你既已掌握,那我们下一步学近身搏斗。”他转头迈开步子走出门道“出来。”
面对忱璟,独孤明月心中忌惮,从未放下戒备。此人城府极深,她不敢公然反抗。
想是怕她初学伤到自己,匕首并未开刃。她拿起匕首,愤愤不平往外走。
停在小院的空地上,忱璟悠悠转身:“用你手中的匕首刺向我。”
“这个我一点儿也不曾学过。”她犯了难,怀疑他是故意戏耍她。好不容易掌握射箭,如今让她一个闺阁女子与习武之人交手,分明是自取其辱。
“你若是学过,我便不必教你了。”他不耐烦道,“尽你所能…”
他话还未说完,独孤明月朝他袭去,后者身法轻盈,向后退去。
“趁人不备?很好!”他站在距离她一丈远的地方,故作可惜道,“对付旁人倒是有些用,不过对我没用。”
“假使你与对方实力悬殊太大,不可用此招数。”他一改心不在焉,全神贯注盯着她。
见他躲了过去,她心里却也不急躁。她背着手,微笑走上前。瞅准时机再次将刀刃向他袭去,他将身一转,不料她迅速转身调换刀刃方向。
忱璟抬手挡住她的手,她手腕吃痛,松开匕首惊呼出声。
“试着将手腕的力量和灵活练起来。”他捡起匕首,放在她另一只手中,“不然你永远也接不了我的招。”
夏日草木茂密,万物生长。
独孤明月每日散学便练习忱璟交给她的招数,日复一日。她发觉自身愈来愈灵巧,手上的功夫也更加有力。
太阳东升西落,一轮复一轮。时日从眼前悄无声息逝去,任人蹉跎。
朝中所预料的事还是发生——北魏向大梁宣战,独孤临晟不出意料地派出刘衡舟前去,副将是萧怀琛。
开战一月有余,边关来信:北魏愿两国互换皇家儿女,换取两国长久的和平。
大臣窃窃私语,呈两派形势。
其一支持攻打北魏,绝不让皇室儿女受辱;另一则意见相反,赞成用公主皇子换两国和平。
一位大臣走到大殿中央,毕恭毕敬道:“陛下,若是能以一人换我大梁数年安宁,此人乃是大义之人,是我大梁的恩人。”
“陛下,臣以为此番将我大梁儿女送去敌国不妥。”上官丞相向前走到那位大臣身侧。
他语气坚定,余光瞥了几眼身侧的同僚,缓缓道:“北魏出兵攻打我大梁,如今又以议和妄图夺走皇室血脉,实在居心叵测。”
两人各执一词,秉持己见,不肯罢休。
独孤临晟出声制止:“朝堂之上,如此争吵成何体统?此事朕自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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