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地下暗斗，她看到了佛门金钟，也见识了武道异能。

最让她瞠目结舌的，是那一男一女把格斗场当床。

道门双修术，佛门欢喜禅，她听说过。

可里面上演的，似乎和佛道都不沾边。

那是魔鬼与天使，有恶魔的咆哮，也有女神的吟唱。

心有所感，唐龙扭头看了过来。

眼神似乎穿过了镜头，看进了她的心里。

一个激灵，黄玲随手关闭了监控，逃回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狄丝推开门，唐龙走了进来。

接过狄丝的酒壶喝了一口，他看着对面的黄玲。

“你的心跳的很快，你看见了？”

“没有！”

脱口而出的否认，瞬间让黄玲感到后悔和懊恼。

因为这种否认，无疑是不打自招。

她的反应，让唐龙哑然失笑。

“看见就看见，也没什么。”

“如你所见，我的力量不能掌控自如，而狄丝就是我的良药。”

身子前倾，目光落在女人的胸膛，唐龙叹了口气。

“如果换做是你，你可能会死。”

被人看穿了，黄玲也不装了。

离着唐龙远远地，重重啐了一口。

“是个正常女人，基本都活不了！”

见男人不为所动，黄玲点上了香烟，看着窗外的夜色。

“如果他们不走呢？”

“我可能会死，而他们一定会死！”

躺在沙发里，唐龙睡着了。

而狄丝，独自一人上了天台，引导着夜色里的空灵。

望着那沐浴星光的背影，黄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一步一随，他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我不明白。”

转过身来，狄丝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蓝。

“他毁了我的一切，又给了我新生。黑暗里的暴君，心里也有温柔的一线。”

“一刹真情也是永恒，唐龙是我的全部，而我是他的一部分。”

越听越糊涂，黄玲爆出了粗口。

“操，你俩一样，都他妈是疯子！”

狄丝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悄无声息的，蛊惑着黄玲的灵魂。

“你见到了，也听到了。你跟我上来，说明你心动了。”

“唐龙不是麦克斯，你知道，他是真正的男人。”

“把你的宝藏，给他享用。把你的身体，给他驰骋。”

“你不是平凡的女人，只有黑暗里的暴君，才有资格主宰你的灵魂！”

这一夜，黄玲注定无眠。

她的脑子里，弥漫着狄丝的魔咒，流淌着格斗场的一切。

而在天台上，狄丝的嘴角垂下了血丝，唐龙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说你是我的一部分，那么你就没有权利自作主张！”

“滚出去，找到朱彪！每一夜，他的身边都要少一个人！”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睁着眼睛等待死亡，那才真的可怕。

这一点，唐龙相信狄丝做得到。

四海夜总会还在，不过已经改换了门面，变成了牧源安保公司。

朱彪没回别墅，就留在那里，脑子里全是唐龙的那双眼睛。

他想杀自己，这点毋庸置疑。

人生中第一次，他感到了惧怕。

哪怕背靠大势，身在安保公司，他的惧意也没减少一分。

从京城回来，父亲朱国璋给他派了一个人。

“刀子，如果对战唐龙的是你，结果会如何？”

“两败俱伤，或者我死。”

“为什么！”

“因为钱通说黄泉是他杀的，而我对上黄泉是五五开，或者我死。”

捏紧了拳头，朱彪直勾勾盯着刀子。

“要是你和皮子两个人呢？”

“最好的结果是同归于尽！”

扯开脖子上的领带，朱彪喘着粗气。

“再加上钱通，总能宰了他吧！”

看了这位少爷一眼，刀子甩出了两溜光芒。

闪亮的柳叶，整齐的十字，出现在了墙壁上。

“秘技无人会嫌多，你觉得钱通会杀他？”

“他也是听差办事的，没有明确的指令，不会对唐龙下死手。”

愣了愣，朱彪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

他明白了，自己是饵，唐龙是鱼。

京城要的不是鱼，是鱼肚里的秘密。

朱家曾主宰时代几百年，但到了今天，外表的风光掩盖不了内在的落魄。

他们和钱通和李放一样，也要听差办事。

“这么说，唐龙如果杀上门来，我只有伸脖子等着？”

向墙壁伸出了手，白刃柳叶一柄柄飞回刀子手中，他摇了摇头。

“真要那样，咱们就能名正言顺宰了他，绝了这个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