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是神宗祭日,神宗是赵楷祖父,他有心召集在杭所有官员,像样的祭祀一番,王渊则以非常时期财力不足为由拒绝了。
果真,到了神宗祭日这天,一切如平常,只是,朝堂之上,少了王渊。
内侍净鞭摔响,朝会开始。
这时,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官家,不好了,苗傅反了!赤心军包围了行宫!”
大殿内顿时一片噪杂慌乱。
赵楷问内侍,“苗傅现在哪里?”
“启禀官家,他现在行宫北门外,口口声声要见官家。”
“王使相不在,众爱卿以为该如何是好?”
“官家,事态紧急,臣以为官家最好先去北门安抚一番,这帮武夫,头脑简单,万一事态失控,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楷不置可否。
“官家,这赤心军平日里只听王使相号令,今日王使相无故缺席,而赤心军却趁机闹事,为了杭州一城的百姓,官家就屈身冒险走一趟吧。”
众臣附和,一齐跪下。
“好吧,且听众卿的。”
明亮的阳光领着他走向北门。
不一会,黄罗伞升起,赵楷出现在北门箭楼上,他举目望去,箭楼下赤心军正长枪在手衣甲鲜明集结在行在辕门前。苗傅望见黄盖,知道皇帝来了,于是约住军士,下马行礼,口呼官家。
赵楷凭栏问道,“苗将军如此这般,意欲何为啊?”
下面的苗傅直勾勾的看着赵楷,神色微妙,似乎是在端详着皇帝的容貌。他是见过真正的皇帝的。
“当今乱世,民不聊生,百姓莫不盼望官家能成为一代英主,能救他们于倒悬!可是官家给过他们这个希望吗?”苗傅直刺刺地发问。
面对如此犯上的言论,群臣应当群起而攻之,可是箭楼上静悄悄的,众大臣都龟缩着,没有一个挺身上前的,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将军何出此言?”
“扬州一战,生灵涂炭,臣想为那死去的十万军民讨个说法?”
“什么说法?”
“诛杀奸臣王渊。”
城头一阵骚动,有大臣赶紧上前,附在皇帝耳边一通耳语,赵楷转身对城下说,“苗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王枢相乃是对社稷有功之臣。扬州战败,朕也甚是痛心,十万军民之死,朕也有责任,朕即日就着中书省起草罪己诏,颁布天下。朕知道将军忠义,现擢升将军为承宣使,御营都统制。中书省的诏令即刻拟好。今日众将士此举乃忠君爱国,朕不怪罪,将军且率部退回军寨,如何?”
“请官家下旨处死王賊!”苗傅振臂高喊。
“请官家下旨处死王贼!”兵士们也跟随着振臂高喊。
赵楷转过身去,不愿再看城楼之下。
“官家,”苗傅又在下面高喊,“官家何以对百姓心狠,而对奸佞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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