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家伙,你有什么问题的说?”

“尊嘟?”

诙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好好近距离观察老祖宗神奇的身体呢,好奇地凑上前,先嗅嗅,之后看看老祖宗粗粗的龙尾巴,揍晕一头牛都不在话下,再看看自己的,细得和面条似的,还软绵绵的。

“我可以看看老祖宗的尾巴有多长的说?”

老祖宗尾巴绕到王座后面去了,擅自去看不太礼貌。

“请便。”

小家伙鞠躬,然后滚到了后面,却被吓了一跳。

别西卜也试探性望了一眼……它的尾巴确实很长,但是缺损随长度增加越来越严重,最后变成漆黑的锁链。

现在他们眼前,连上天花板,又拖在地上,捆住王座与它的身躯,交错纵横,令人头皮发麻,无从下手的锁链,就是它尾巴的延伸,总长超过一百米。

线路太过复杂,找不到末端。

“老,老祖宗,你怎么把自己绑架了的说!”诙笑窜回到它的面前,恳切地问,“是不是尾巴太长了,不小心打结了,解不开的说?我可以帮忙的说!”

“朕就是要将自己绑在这张王座上。”陛下面不改色,轻轻甩动链条,让整个大厅都为它的动作而颤抖,“朕必须坐在这里,寸步不离。”

“为什么的说?难道老祖宗不出去散步的说?”诙笑的身体塌了下来,真心为老祖宗感到伤心。

“万事万物,皆是会改变的,无法停留在一瞬。”它抬头,干冷深邃的眼盯向了别西卜,“朕只是希望,能守住当初那个誓约。”

“哪个誓约的说?”

陛下不语。

“应该是养老吧。”坏妹妹蹲了下来,抱起诙笑,这样就能让它和王座上的老祖宗平齐,“陛下的老朋友肯定希望陛下能安享晚年,不用再跑来跑去,所以和陛下拉钩,要好好休息啦。”

“原来如此的说。”诙笑恍然大悟,点点脑袋,但尾巴摇了两下就停住了,弱弱地垂了下来,“但是……老祖宗这样,不孤独的说?在这么黑黑的地方,一个人坐着……”

“朕习惯了安静。而且,朕还可以看这些。”漆黑的大手指向周围高高低低的电视机,又往上指,“实在要拿要送什么物件,或者看什么人,还可以用探照灯投影一个虚像,的说。”

之前给领袖送药就是靠探照灯投影的。

“原来是这样的说!”诙笑闭上眼,仔细一想,老祖宗年轻时肯定快活够了,现在只想安心休息,不会和自己一样蹦来蹦去玩了,“不过,探照灯照不到很远的地方的说?”

“是。”

“那老祖宗对钢铁厂外面的世界感兴趣的说?”

“外面……”

陛下又想起了那一天,“鹈鹕”来的那一天,刺入一片无光深渊中的深蓝。

时过境迁,南柯烂樵……当今又是什么世道?

它想拒绝,因为外面的变化极有可能动摇它的决心,在一片黑暗中孤独至今的,近乎死寂的隐忍之心。

但孩子眼里满是期待的光芒——老祖宗讲了它的故事,我也要给老祖宗讲我的故事的说。

“朕……并不觉得了解世事是件坏事。”

“好耶!”诙笑高兴到一飞冲天,在空中转了十几圈,落回到坏妹妹脑袋上,一边蹦跶一边宣布,“老祖宗等我去拿照片的说!我要把我的朋友们,我的冒险,全跟老祖宗讲的说!”

说完,还没等老祖宗补充一句什么,小家伙就窜了出去,掀起一片灰,呼叫铁盘电梯,要下楼找照片。

“老祖宗一定要等我的说!”它的声音拖得很长,在大厅里回响,让烛光都亮了些许。

“幼稚。”陛下短叹,望回到别西卜身上,“还有什么尽快问吧。那孩子回来之后八成会聊很久。”

是绝对会聊很久!

其实,连别西卜都不知道,在他们睡觉时,夜行性的诙笑还会拿照相机出来,拍周围一切觉得神奇的东西。

可惜它没拍到黄金雨林,因为那里实在是太深了。

“我想知道,陛下您和黑暗皇帝是什么样的关系?”

它眉头一皱,眯起了眼,似乎对这个问题多有忌讳,回答时又移开了目光。

“朕从未见过一个如此像朕的人。”

那次史诗级的会面,依然记忆犹新。

“您甚至把‘黑暗皇帝’的名号都让与了他?”

“不过是人类强加于朕,让他们的失败显得理所应当且光荣的称呼罢了。”陛下对这个名号嗤之以鼻,冷哼一声,“但,朕认为,维德配得上这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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