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就知道这东西给我炼化随侯珠肯定是不安好心!”

“在长辈面前说话注意点儿!”

父亲用手拍了拍我的屁股批评道。

这时我才注意到,四叔之前坐着的床上放着一份黑色的银针包,四叔拿起银针包,然后对我说道:

“你现在,应该可以站的起来。”

说真的,能躺着我是真不想坐着,更不用说还要站起身,可在父亲用手掌对我的屁股进行二度问候之后,我也只好委屈自己,从床上站起来。

“把衣服脱掉。”

四叔嘱咐我道。

在我脱下还带着草莓味儿的灰色体恤衫后,四叔从银针包里取出几根长短粗细各不一样的银针,然后利索的将这些银针都扎在了我的胸膛之上,随后对我说道:

“你现在尝试一下调动你体内的一小部分丹气,然后汇于右手掌心之上。”

我照着四叔的要求,运转体内小部分丹气于右手掌心上,青白色的随侯火也随之被我点燃。

四叔随即在我点燃随侯火的右手之上,又连续扎了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我掌上的随侯火逐渐变得密实暗淡,数秒过后,原本还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便逐渐凝聚成一颗熟悉的玉珠子。

“这就是随侯珠的原貌。”

四叔看着我掌上漂浮着的随侯珠说道。

随侯珠我早早就看见过,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只是,我不明白四叔此举何意?

四叔看出了我的疑惑,于是他立马对我解释道:

“随侯珠本是极阴之物,而你体内的丹气也属阴,所生之火自然也属于阴火,正所谓极之而衰,两种阴物在你体内,自然会有损你的元阳,可《九转元阳》本身又是固守元阳的功法,所以你若是既燃随侯火,使用《九转元阳功》,自然会对你的元阳造成争夺之害,而元阳本身有与肝肾精髓相连,触及人体七魄之中的三魄,因此你的元阳在受损的同时,也会伤及体魄,长此以往,你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多病多灾。”

“那可怎么办?!”

听完四叔的话后,我开始不由得焦虑起来,难不成,我就要翘尾巴了?

四叔并没有急于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帮我把手上以及胸口上的银针一根根拔除,没有了银针对我身上穴位的刺激,悬浮在我右手掌心之上的随侯珠又重新变成了一团青白色的火焰。看着手中燃烧着火光,我顿时心生厌恶,连忙停止了体内丹气对掌心的供应,火焰随之熄灭。

四叔一面收拾着他的银针包,一面对我说道:

“我听你父亲说,你现在体内有一条天狗,是吧?”

四叔的话让我有些诧异,因为我确实没想到父亲会告诉他这个,一时间,我也不敢开口对四叔些什么,生怕自己说的会和父亲之前告知四叔的有什么出入,于是我看向父亲,用眼神寻求他的帮助,父亲也看着我,但他的表情很平静,我知道,他这是在暗示我,不必担心太多。

四叔见状则微笑着对我说道:

“你放心,我对你的经历并不感兴趣,至于你体内有什么,那也不在我的欲望范围之列,我是个大夫,看病治人才是我应该做的,而几十年来,找我问诊的病人到底有多少,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他们跟你一样,都有这骇人听闻的人生遭遇,请相信我,比你之前的境遇更加离奇的事情我都听说过,而为患者保密隐私则是我身为大夫必须遵守的职业操守,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向他人吐露过自己病人的任何秘密,所以对于我所了解到的,关于你的秘密,我也不会向外多说出半个字,请你放一百个心。”

既然四叔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憋着,于是便向他点了点头。

在得到了我的肯定答复之后,四叔说道:

“天狗本属阳,与你体内的丹气可互为阴阳,这是你元阳至今未见大损的主要原因,但由于你体内还有随侯珠这个极阴之物的存在,导致你身体始终是阴胜于阳,长此以往,就算你不再使用《九转元阳功》,你的元阳也终究会被两股阴力所摧毁,此时的天狗大概率也只是在勉力维持你的身体罢了,”以我所见,目前我能想到的,治疗你病情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剔除掉你体内的随侯珠,让你的身体重新恢复阴阳调和,之后再进行一些必要的治疗,你便能摆脱现在的窘况。”

“那还等啥,赶紧啊!”

我再次朝着四叔伸出右手,想让他尽快帮我把融于我体内的随侯珠剔除掉,可四叔却谦逊的冲我摆了摆手,并说道:

“这些年,我见过的疑难杂症有很多,如果让我剔除掉你体内的丹气,我还是有点把握的,但这样的话,估计你活不了明天,可若是想让我剔除掉你体内的随侯珠,我必须承认,但凭我个人,是无能为力的,要知道,随侯珠可是旷世罕有的珍宝,而它偏偏又被极其罕见的异兽金毛犼所炼化,想要把它从你体内剔除干净,还要保证你平安无事,这难度可不比让一只蚂蚁学会开车简单多少,但也不是没人能做到……”

“谁能做到?”

我焦急的问道。

“玉京堂。”

父亲和四叔同时回答道。

四叔见状没有再说什么,他把话语权交给了父亲,父亲则对我介绍道:

“国外我不敢说,但要说咱们国内哪个布衣组织最了解鳞虫毒物,那必须首推玉京堂,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嗯,你确实没有听错,是一千多年,他们的成员所拥有的合神兽都是鳞虫,且一个个的,都善于研究和驯化鳞虫毒物,多年来,我们南部分院和他们也时常打交道,对于毒蛇的练药制作和鳞虫的毒理研究,我们已经和玉京堂合作多年,所以,以你现在的状况,最好还是让我陪你去玉京堂走一遭试试。”

父亲对玉京堂的介绍很精短,但从他的语气里,我明显感受到的不是来自于他对我病情的关心,而是一种对未知研究的好奇和期待,这让我很无语,因为说到底,我终究还是成了他的小白鼠。

一阵短暂的敲门声结束之后,门外传来林笑笑的声音,父亲上前打开房门,林笑笑先是欣慰的看了看已经暂时没事儿的我,然后对我们三人说道:

“苏太和,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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