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琅把双眼一闭,等着刘梦棣亲上来的时候,刘梦棣却是又问道:“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谁想害沈礼部!还请小姐告知送画之人是谁,此人定在谋划一个阴谋,此时他只是隐而不发,若是等到时机成熟,他必然是要发难的!”
沈琳琅张开双眼说道:“我、我不清楚是谁,只知晓那天我爹去了一趟薛青园,回来的时候就带着这幅画了!”
“薛青园?是前阁老薛错的薛青园?”
“是呀!”
“薛家……”刘梦棣想了想,却又马上摇起了头来。
“你怎么了?”沈琳琅关心地问。
刘梦棣说道:“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来。薛阁老家怕是要过不好这个年了……哦,如果可以的话……算了!”
“什么?”沈琳琅不明白刘梦棣话中的“算了”是什么意思。
她悄声问道:“什么算了?”
“我原本是想请小姐代问一下令尊,那幅画到底是从谁手上获得的。但现在想想,已经没有必要了。收人家这么重的礼,想来对方想求的事情一定很难!即是收了礼,就得给别人办事,这种事情沈礼部是绝不会承认的。我去问他,他只会以为六爷想找到他的什么把柄。若由你去问他,怕是他会迁怒于你,最后……最后甚至影响我们二人的将来……”
沈琳琅忧心地说:“我爹应该不是那等会去给人收人礼办事的官,他是收过别人的冰敬碳敬,但那只是官道上的正常往来,这画……许是买的。”
刘梦棣道:“琳儿熟读诗书,这女史箴图什么价,想来你是十分清楚的。我不是说沈礼部没钱,但只要是个人,明知那幅画牵扯着宫中及刑部宁无干的案子,谁又敢真去买回来呢?只可能是别人给的,而薛青园……”
沈琳琅连忙问道:“薛青园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如何不言语了?难不成与那个双喜庄……”
刘梦棣轻语说道:“不,正好相反。薛青园不仅不是那种地方,且里面还有一座庵堂,有一些女尼在那里日夜诵经,是个极为雅致的去处。”
“女尼?”
刘梦棣解释道:“薛家在前朝之时便就有权有势,前朝覆灭以后,一些柴周的遗老遗少便就去了大慈恩寺出家,而他们的妻女便被薛阁老给接进了薛青园里,让他们落发成尼,从此不问世事,也算是保下了她们的性命来。太祖皇帝对薛阁老的安排还是十分满意的,当时人心思定,他也不想大杀开戒,这种结果是大家都可以接受的。”
沈琳琅疑问道:“我爹……我爹在尼寺庵堂与人见一面,还拿到了一幅举世名画回来?”
“只能说明此事给画的和收画的都不想让他人知晓,所以才去了这么一个地方!”
“我觉得……我你还是去见我爹一面吧?以你之才学必然能说动他言出真情,免去我家一桩祸事。”
“可我身份尴尬,真不好直接去问。说实话,我怕见他!一是因为那举人功名,我担心别人说沈礼部有所私心。二来,有小姐这个关系在,我真不好意思见。”
沈琳琅一听,羞涩地将头埋进了刘梦棣的胸膛,小声说道:“反正、反正他也是见过你的,且早晚……早晚要说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就是……我爹那人其实没什么,他挺开明的。就是我娘那里可能、可能不太好说服。”
“令堂怎么了?”
沈琳琅的脸埋在刘梦棣的胸口,实在难以看到她的表情。
但从沈琳琅犹豫的态度,刘梦棣觉得这其中一定会有什么困难之事发生。
沈琳琅重重地抱了一下刘梦棣,这才言道:“反正你早晚也得知晓的,我娘姓顾。沈顾两家本就是吴国世家,都是世家原本应该言好的。可这两家……反正就是打打闹闹各不服气。像是关中的薛裴两家一样。我爹他……反正后来我爹就带着我娘私奔了,先是去了齐国,后来又到了汉国。”
“又是这种事情……”
“又?”沈琳琅抬头问道:“又是什么意思?”
刘梦棣答道:“就是薛裴两家。但不是薛阁老的那一支,而是翰林院掌院薛铎的儿子和……算了,这事好说不好听,反正他们二人没有沈礼部的运气那么好,留下一对龙凤胎以后就双双离世了。令堂即是愿意跟随沈礼部出来,那她如何会……”
“你不知道,我娘现在有些后悔了。毕竟我外祖母过逝之时我娘就不在其身边,所以引为憾事!后来吴国老家有人来找我爹,说是沈顾两家有和解之势,让他们二人回吴国去。但我爹说他已在汉国立稳了脚,不好回去,而我娘即是一心要回吴国,落叶归根……反正她现在极为反对我与你在一起,我……”
沈同和之所以不回江南不是因为放不下自己在汉国的尚书之位,而是他想得比别人要深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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