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桌上冒着热气的鲜肉粥,她忙端过来。

“听婢子说你只喝了药,都不曾进食,来把这粥喝了。”

“不喝,反正你也不愿见到我。”

他倒还端上了?

秦烟无语,没什么感情的哄着,“好,我错了,不该这样对待一个病人。”

“我这伤还是为了你。”他强调道。

“……是,你说的对,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几分薄面把粥吃了。”

宁枭这才正眼看她,那股劲看得她脸色一黑。

“好吧,既然你都服软了,姑且给你个面子。”

秦烟发觉他的话越来越多了。

她把碗递过去,他又挑剔上了,“我这手有些不方便,还疼着,你喂我吧?”

秦烟皮笑肉不笑,委婉提醒他,“你伤的是胸口,不是手臂。”

宁枭轻咳一声,做着最后挣扎,“但我没胃口,若是你喂我,兴许能多吃些。”

“宁枭,你别得寸进尺。”

“我怎么就得寸进尺了?我是患者,就这一个小小的要求,想让你喂下饭。”

“那便让我来吧。”

一声清寂的嗓音介入,云知行一把端过瓷碗,在秦烟旁边坐下。

他笑眯眯舀起一勺,就这样递到某人嘴边。

宁枭的面色比炭还黑。

见他不动,云知行又催道,“吃啊,你不是想让人喂吗?”

他扭头冷声,“有多远走多远。”

见此,云知行惋惜放下碗。

“既然如此,烟儿,我们走吧。”

“你走便是,拉着她做什么?”脸上的淡然不复存在,宁枭急眼了。

“她是我夫人,不跟我走,莫非待在这里‘侍候’你?”

听此,他只得作罢,“行,我自己吃行了吧?”

说着,宁枭又看向秦烟,“你才刚来,屁股都没坐热,再待会儿吧?”

秦烟本就是特意来看他的。

云知行说过不论她去哪儿,都要陪着。方才不过是见不惯宁枭那痞样,想好好治治他罢了。

他复而撩袍在桌边坐下,兀自斟茶饮下。

秦烟见这两人总是不对付,不免好笑。

她眼神示意宁枭把东西吃了,后者再不敢作乱,乖乖吃完。

“你今日感觉怎么样?”

为换得她上心,宁枭不错过任何机会,一时说这也痛那也痛。

听完后,秦烟不解,“先前听御医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好生静养便是,怎还会这般疼?”

桌边,有人冷笑,“他说是便是么?真假有谁知道呢。”

秦烟目光刺向床上的人,狐疑道,“你在骗我?”

“怎会!你可别听他瞎扯。”

“你最好不是,哪有人盼着自己不好的。”

云知行轻笑,不置可否。

这些伎俩着实低下,他幼时都不会用。

想来烟儿还是太过天真,看来他得尽量少让两人相处。

免得烟儿哪天,被他哄骗得团团转都不知道。

又跟他闲聊掰扯了几句,云知行说时辰不早,他得回宫处理政务了。

秦烟自然是一起的。

幽怨的眼神看来,宁枭低声道,“你明日会再来吗?”

“你死不了,她天天来做什么?”

“你!哼,等我身子康健的,你我再单挑一局,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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