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啊?”

“哥要换衣服,还不快滚?”

“啊?”林朝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张大嘴巴,“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玩意??”

林朝说:“都是男人,你怎么换衣服还要避着人啊?”

什么屁话,他当然是不能让人看到他身上没有疤痕,别人问起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平白惹一堆麻烦,何况他左腕有印记,更不能让人看到。

谢天阳一指门外,淡声说:“闭嘴,滚。”

林朝怕谢天阳生气,连忙捂住嘴,等到走远了,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天阳,我在外面等你!”

“……”

谢天阳的住处是个名副其实的“养老院”,街坊四邻都是老头老太太,整座四合院里就他一个年轻人。刚来那会,城主说什么院落有限、附近没有空房间,而别的地方又离忘川府太远,就将他安排在了这个四合院。

院中间有棵参天的老槐树,时值初夏,鸟鸣与虫鸣声不绝于耳,院里和风习习,时而落下簇簇花团,一夜之间堆得满院槐花香。

老人们特地在老槐树下置办了一套石桌,艳阳天闲来无事往那儿一坐,打打麻将、下下棋,阴凉而又舒适。

谢天阳所谓的换衣服其实只是将身上弄脏的绑带换掉,未免引起怀疑,又随手换了件外套才出的门。

此刻正有几个老头聚在院中练太极,许多老人则围坐到老槐树下下棋,仔细看的话,当中还多了个来窜门的年轻人在观棋。

换个衣服的功夫,林朝又凑上热闹了。

谢天阳和老人们本就没有共同话题,而况今天大家都起早了晨练,就他一个小青年睡到日上三竿,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要脸的人,就不太好意思在长辈们面前晃。于是他眼不观四周,打算装个死,鬼鬼祟祟地埋着头从老槐树后面绕过去。

谁知却被观棋的林朝眼尖瞅见了,还跟他打了声招呼:“天阳,来下棋啊!”

谢天阳咬牙切齿地心想:死林朝!

练太极的老头也瞧见了,冲谢天阳招招手,“阳儿快来,太爷教你打太极拳。”

谢天阳连忙说:“不了,有事,太爷您慢慢练。”

林朝看他身后背着绘板,便问:“天阳,你又要去哪采风啊?”

谢天阳冲林朝翻个白眼,心里暗骂: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下棋的老人原本还在思索下一步,听到天阳的名字,也寻声望了过来,哪知过于用力,左边眼珠子竟“哐当”一下掉了出来。

“早……啊?”谢天阳抬头正好撞见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啊”字也断了半个音,他不着痕迹地避开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从旁边走过去。

一旁的林朝碎碎念叨:“姥爷哟,都让您别太用力,看吧,又得洗洗再放回去。”

老头冷哼一声,嫌弃地抱怨:“走开,又没让你洗。”

林朝这就不乐意了,“哪次不是我帮您洗啊?”

老头嫌弃地扒开林朝,却不小心扒掉了他的右手臂,林朝忙捡起断掉的手臂,气得直跳脚,“好你个肖老头,对自己没轻没重就算了,怎么对别人也是毛手毛脚的,得了,我又得找欢儿姐给我缝胳膊了。”

肖老头脾气也上来了,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还撒了个泼,“不下了,烦死了你这小孩。”

对面的老人也不乐意了,“肖老儿你什么意思,你这黑子分明败局已定,你耍什么赖啊!你个礼义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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