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过。

自从汪淼被安排过来浇水后,东西摆放都有自己的规律。

甚至收水管时,他都会记一遍,卷了几次,水管出水口放在什么位置。

肥料边的铲子和锄头有人动过,上面还有新鲜的泥土。

昨晚施完肥,顺便拼凑一副完整骸骨。

汪淼清楚的记得,铲子、锄头被洗的干干净净。

他直起腰,跟往常一样,开水,浇水。

拖拽水管往前走时,没放过任何细节。

换到第三处取水点,走出去100多米后,汪淼站定。

不远处的泥被翻动过,离新泥不远的罂粟花茎下,染上一片鲜红。

里面埋了尸体。

他稍作停顿,似是看见平常没浇到的地方,耽搁了一点时间,又拖拽水管继续往前走。

走出去老远,停在第四处取水点,借着换管子弯腰的功夫,汪淼迅速扫过罂粟花田。

离他不远的罂粟花,无风而动,隐约还看见人影在其中晃动。

他换好管子,不动声色站起。

拖拽着管子,继续往前走。

转过身的汪淼,从容里才染上了惊慌。

刚才但凡他露出破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埋在地下的人是谁?躲在花丛里的人又是谁?

迪巧和丁奇不会告诉他罂粟花田的秘密。

但干了一个多礼拜,汪淼也能推测一二,罂粟田,不止是耶财富的主要来源,更是庄园里不时消失踪迹的人的最后归宿。

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越久,越容易出乱子。

该找合适的时机,离开这里了。

......

“阮哥,不行。”廖旭站在罂粟园门外推拒,“万一被发现,你会有麻烦的。”

傻孩子,这个节点,第一时间考虑的竟然是他的安全。

汪淼感动又心疼。

不过,今晚,这园子,说什么他也要进去看看。

难得迪巧和丁奇,都被叫到主楼做事,没有人关注他们俩,错过这个机会,可就再难找到合适的时机了。

汪淼开门,不顾廖旭反抗,生拉硬拽进罂粟园。

“不可以,不可以...”廖旭慌张摆手,“阮哥,这会被当做攻击你的把柄。”

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孩这么有原则。

汪淼好气又好笑,掰开他的眼睛。

上一秒还在挣扎的廖旭,这一秒大张嘴巴,瞪大双眼,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汪淼敢打赌,放在夏国,小孩看到这一幕,第一时间就是掏出手机报警。

在夏国,一名普通小学生都知道,看见罂粟要上报。

更何况在边境城市出生的廖旭,他对这种东西的敏感度,远超平常人。

不说身边人因为毒品丧命,也听过被它荼毒的真实例子。

“他们...”廖旭抖着手结结巴巴,“怎么...敢...”

对上汪淼玩味的神情,他马上反应过来,这里是膘国。

世界闻名,滋生各种罪恶的地方。

秉公守法,在这里才是笑话。

汪淼带他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欣赏半衰败,即将进入结果期的罂粟园。

他拉还在愣神的人,穿过罂粟园,经过第三个取水点,继续向前。

到地点,铲子向下,一铲一铲往外掏泥。

廖旭觉得有点腿软。

理智告诉他,阮醒是一个好大哥,不会害他。

可夜黑风高,一轮圆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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