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月气得团团转。

越棋掏掏耳朵,靠着墙半躺着,“徐道友歇一会吧,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做不了主。”

徐良月脑门青筋直跳,他现在对越棋非常怀疑。

“你不是说和盐城城主是好友吗?”

“是好友。”越棋思忖,抚掌回道,“也可以是城主和罪犯的关系。”

他弯眸,笑容灿烂,“就像我们如今是狱友关系。”

徐良月心上不可抑制的涌上一股暴躁,朝越棋挥了挥拳头,“或者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狱友互殴?”

越棋摆手拒绝,“徐道友好生可怕。”

他偏头看着在牢房中燃放安神香的徐增月,“你们兄弟二人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徐良月嘴角抽搐:徐增月比他暴躁多了好吗?平常他都是被打的那个。

不过。

“你还有心情燃香?”

徐良月歇了继续与越棋纠缠的心思,在徐增月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给你燃的。”

“安神镇魂。”

“……”

徐良月面壁。

越棋扫了一眼,嘴角的弧度拉平。

天色逐渐暗下来,月色透过唯一的窗。

握着铜钱的手洇湿一片,铜钱沾染上汗液。

日月轮转,新霞赶走黑暗。

牢房重新亮起来。

施颂静静坐着,直到腰间环佩声动,紧闭的双眼才睁开。

不见惺忪,唯有清明。

又过了几天。

一行人在吵闹声中睁开眼。

为首的狱卒是这些天没见过的陌生面庞,手脚利落地开锁,锁链弄出的哗哗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尔等无罪,出来吧。”

徐良月站在牢房外,鼻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眼中的茫然还未褪去。

“走吧。”

施颂迈步,不曾回望一眼。

回到最初居住的客栈。

人满为患的景象消失,只有稀稀落落几桌来客,连说话都不敢高声。

“你们终于来了。”

眼熟的小二从柜台后小跑出来,“我还以为你们也……唉,还好来了,东西还给你们留着,都在原先的房间里。”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说话的心思。

在牢房中待了几天,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

由此,心情并不明媚。

前面,小二还在絮絮叨叨:

“前几天,城中到处是巡逻的官兵,听说是在寻找花神会那天伤人的凶手,抓了不少人进去,几乎去了花神阁的人都进了监狱。”

“不知道人抓没抓到,这几天倒是没声了。”

没等到几人的回应,小二也没了倾诉的欲望。

回头无意瞥到几人的穿着,彻底哑了声音。

将几人送到房间门口,没顾上再嘱咐几句,连忙下了楼梯。

各自洗漱过后。

徐増月左脚刚踏进施颂的房间,就看到两人纠缠的身影。

徐良月推了推,“怎么不进去?”

往屋内一看,脚步也是一顿。

施颂注意到来人,按着梵岐的头拉开两人的距离。

“好好在玉佩中待着,不然,回到你的鬼域去。”

“不要。”

梵岐拒绝,瞥了眼两个半只脚踏进房间的人,心上记了一笔。

下次,一定要在房间内设上结界。

梵岐为施颂理了理长发,整了整衣裳,确定没有什么不当,才迈步分出些距离。

徐良月自觉让出路来,梵岐挑眉,从让出的道走出去。

抬眸与越棋的视线对上,两人眼底暗涌,如深林寒潭,潭面平静,潭底暗藏厮杀。

“保护好他。”

越棋弯眸,十分不解地歪歪头,“凭什么?”

“凭本尊比你拳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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