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迫中断，童妍默默颔首，又跟那个人道了声歉，礼貌作别。
窈窕身影很快消失视线尽头。
李凯文拿出手机，一字字认真按键：未能参与海豚互动很遗憾，现离开海洋馆。
看眼时间，继续输入：下午四点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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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公馆童妍将买来的纪念品如数摊到床上，都是些海洋馆的娃娃和徽章。
其中有一个鲨鱼毛绒玩偶，黑皮白肚，两颗眼珠搭上布制的尖牙极其瘆人。
买这么丑的玩意是觉得和江钦屿雷同。
并非外貌相似，而是讲解员说沙虎鲨非常具有迷惑性，就像一个黑道演员。
童妍当时只听进这一句，就掏钱了，决定再被江钦屿惹生气的时候，就拿它充当他发泄。
刚想到这人，就觉得该打电话了。
童妍一边用海豚发绳扎起头发，走去反锁房门，一边用肩抵住手机，拨通。
“我打给你咯。”
“乖。”
童妍躺回床上，声音轻轻的：“那我……”
没再继续往下说。
有了一两回，江钦屿也听出敷衍了事，就跟每日汇报一样，巴不得赶紧挂断。
他主动挑起话题：“说说。”
手不自觉地就抓起鲨鱼玩偶，童妍老实告知：“中午去了咖啡厅，下午去了海洋馆。”
“没了？”
“没了。”童妍转念想了想，随即补充：“我现在躺在床上。”
沉默了两秒。
“确定自己没撒谎？”电话里，江钦屿的声音极是磁冷不耐，不由地让人想象出他远在南极冰山，握着电话阴沉的样子。
行得正坐的直，童妍自信回答：“骗你干什么。”
“行，我相信你。”
童妍把头靠在鲨鱼玩偶上，不经瞥见打气球赢来的猫咪玩偶，孤零零地放在地板上。
她背过身，“你什么时候回来？”
本就无意问起的一句话，谁知那头男人轻佻地问道：“想我了？”
相鼠有齿，颠公无止。
心里骂归骂，童妍不敢真说出口。
“想，”她攥紧玩偶，“死你啦！”
骤然放大的三个字透过听筒，散开在拉斯维加斯赌场的赌桌上，远处内华达山脉似乎也在这句暧昧中变得筋骨柔和起来。
江钦屿微微抬眸，视线不动神色扫过。
赌资过亿的牌局中歇，VIP室内的众人察觉到什么似的，数筹码的数筹码，把妞的把妞，没人对进行一半的牌有异议。
童妍不知对面情况，只听见男男女女的嬉笑声，眉毛拧起又松开，“你在忙的话，就先挂了。”
“亲我一下，就让你挂。”
童妍狠狠捶了两下玩偶，克制音量：“啵。”
听筒里，江钦屿若有似无地笑了下，声音缓缓铺陈开来：“挂吧。”
“再见！”
电话很快挂断，利落如常。
童妍对着屏幕发了会呆，直到眼皮酸涩得下坠，才醒神去放水洗澡。
泡在浴缸，温水漫过脖颈的那几秒她还在想，好奇怪，干嘛突然隔空kiss。
江钦屿这点异常比起翻涌而起的困意，微不足道。
不过也不是全无影响。
童妍罕见而意外地做了……大梦。
梦里她和江钦屿在空中跳伞，天上还在放烟花，不休不止。
简直疯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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