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暗逐渐消退，当目光触及到一片纯白，梅薇思下意识看向周围，慕勒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上，除非自己再接触到像他那样bug的存在，才能恢复视力。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第一次真正看见格蕾纱的脸，此刻善良的修女正满脸困惑地看着情绪波动的梅薇思：“怎么了圣女，为什么这副表情。”
梅薇思心下一冷，如果不是慕勒的原因，那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
“神明大人。”梅薇思喃喃两声，她的脸苍白到毫无血色，手也在止不住地发颤。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梅薇思嗤笑了两声，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处，强压住心中的绝望，最后喃喃出三个字：“江姝潼。”
万籁俱寂。
她闭上眼，真正的绝望才蔓延全身，梅薇思再度睁开眼时，她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只不过在双眸蓄满泪，泪落下的那一刻，才看向格蕾纱修女。
梅薇思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淡笑，恬静而又美艳：“格蕾纱，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格蕾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掏出帕子，帮梅薇思拭去眼角的泪，“圣女是预知到了不好的未来吗，没关系的，有您在的话，无论是什么难关，都会跨越而过的。”
没有人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梅薇思不怪这些人，本来一直处于上帝视角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梅薇思解下了斗篷，她抬脚走入已经积成一片的雪地，头一次，能像同龄人一样，正常地活下去：“都结束了，我们被放弃了，你我只会被困在这灰暗的一角，也包括莫拉尔，永生永世也无法安息。”
“真可怜，明明只差最后一步。”
这句叹息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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