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山冉对张干说:“你先收下定金,我去一下。费管家,我不送了!”说完匆匆朝外奔去。

养奎说:”张师兄,我们也走了!”几个养氏子弟走了出去。

费无极也跟着出来,瞄了一眼朝茅厕方向去的叔山冉,然后朝束甲随从招招手,束甲随从搬来一只小箱子走进大堂。

费无极打开箱盖对张干说:“这里是黄金五爰,收好,后天交割!”说完,对张干拱拱手,出了大堂。然后对束甲随从说:“把车停到养府门口,等我!”说完,远远的跟着养氏子弟进入了养府曲廊。

养氏子弟边走边发牢骚,突然一个人冒了出来,大声吓道:“好哇!尔等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养奎先是一惊:“是你?大师兄吓我们一跳!”

盖增:“司马府的人买养府成交了?”

养奎:“成交了,四十爰金!”

盖增:“这下你们唯一的指望落空了,一锱铢钱也捞不到!”

养奎:“是啊!一旦成交,黄金就被送到国库,而且我们从此滚蛋!”

养毕:“大师兄,你一直未走,恐怕也是惦记这大堆的黄金和养馆的金交椅吧?”

盖增:“我来养馆学艺三十余年图个啥,不就是金钱和地位吗?”

养毕:“你投靠斗成然,已经就可坐上总教头的位置,而我们呢,啥都没有?”

盖增:“尔等放心,有我盖增出头的日子,绝不会亏待兄弟们,跟着我好好干!”

养毕:“那是一定!”

盖增招招手,养氏子弟几个脑袋凑在一起……

费无极见盖增和养氏子弟进入了养府大厅,自已则朝府院的东面假山方向走去。这边也有山有亭,沿着曲径小道,费无极偷偷摸摸来到东面偏门。他抜开门栓,朝外看了看,沿外墙是一条车道。他拴好门,通过假山,出了养府,登上束甲随从的马车,然后对束甲随从说:“朝东沿养府围墙驶一圈!”

束甲随从启动马车沿围墙朝东,行驶一段后再向北。养府是一座独立的深宅大院,四周是一片井田,四四等方,青黄色稻穗,随风起伏。费无极无心浏览秋天的景色,眼睛始终盯着养府围墙,马车走了一大圈,来到别院的围墙后,看到转角墙上架着毛竹,上面铺着的茅草。他起身站在驾座板上,头正好高过茅草顶,然后坐下对束甲随从说:“记住茅屋顶,就这里!”随从点点头,驾车离去……

养府大厅内,盖增捧着铁匣子放在案桌上,他对养氏子弟说:“铁匣子就在这里,现在要不要打开它?”

养毕:“当然打开它,不打开它,怎能毁了遗嘱?”

养奎:“毁了遗嘱,他叔山冉就无权把钱送去国库造船!”

盖增:“那好,你们都同意打开它!一旦老家伙知道我们毁了遗嘱,尔等能做到至死不屈,能做到吗?”

养氏子弟:“能!”

盖增从背上拔出长剑,穿进铜锁,用力一绞,铜锁脱落。他把长剑插回剑鞘,打开铁匣子一看,里面空无一物。盖增和养氏子弟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盖增气愤的:“老家伙甚是狡猾,竟然把房契和遗嘱都转移了!”

养奎担心地说:“这下怎么办?”

养毕:“偷鸡不成蚀把米!”

盖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后天交割后……”做了一个砍得动作。

养奎:“行,大师兄,我等听你的!”

养氏子弟:“听你的!”

旭日东升,秋晨柔和。

一辆兵车和两辆厢式马车从远处驶来,马车在养府门前停下。费无极跳下车,指挥士兵从车厢抬下六只大箱。养奎、张干从府门出来,见搬着箱子的士兵过来,赶紧让开道。这时,从最后一辆厢车中冒出一头,对费无极大声叮嘱道:“费管家,记得拿到房契,还有收据!”

张干抬头一看,见是王尹成虎。他疑惑了一下,也未动声色。六只大箱搬入养府后,养奎问费无极:“费管家,怎不直接把车驶到养馆,那多方便,省得走这么多路?”

费无极反问:“不是在养府交割?”

养奎:“哪能呢?冉叔在别院!”

费无极招呼士兵:“走曲廊!”

一行人来到曲廊岔口,前面的士兵搬着四只箱子朝别院走去,另外四人搬着两只箱子继续朝前走去。养奎连忙喊:“走这边!”

费无极:“那四只箱子是金子,这两只箱子装得是准备装修用的工具!”

养奎:“哦,是这样!”

费无极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咦,怎不见张干呢?”

养奎:“张师兄恐怕早过去了。”

费无极也不再问,随着搬箱子的士兵进入别院。

张干见搬箱子的士兵走远,来到成虎坐的车厢后,掀起帷裳假装问道:“金子搬完啦?”

成虎:“搬完了,整整六十爰金!”

张干点点头说:“好,我过去了!”然后放下帷裳朝府内奔去。他在来到曲廊岔口,见搬箱子的士兵分成两路,一路进了别院,另有四人搬着两只箱子下了曲廊穿过主道,沿着小径朝假山方向走去。张干此刻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猫腻,他拔出剑,弓着腰悄悄跟在搬箱子的士兵后面。士兵来到东面偏门,拔开门栓,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外,士兵正在往车上抬箱子。张干大喊一声:“劫贼,哪里走?”

正在接应的鄢将师见突然有人杀出来,拔剑相迎,两人斗了几回合后,鄢将师大喊:“你们还不快走!”

士兵驾着车朝井田地里仓皇逃去。张干大怒,舞动长剑猛攻鄢将师,鄢将师渐露败象。他一边抵挡一边说:“我等为成虎买房,这乃应有的报酬!”

张干大喊:“汝不必多说言,看剑!”喊完,一剑横格,哐啷一声,鄢将师佩剑落地。张干欺身向前,长剑一下架在了他的项颈上。鄢将师不敢动弹,却说:“成虎狡诈可恶,居然派高手盯着我等。”

张干仔细一看,想起此人,喝道:“汝是潘党门下?姓甚名谁?”

鄢将师昂起头:“我乃鄢将师,司马麾下参军是也!”

张干:“我问汝是潘党门徒?”

鄢将师:“好汉,你问此作甚?”

张干用剑一按:“说!”

鄢将师:“以前是!”

张干:“那你为何与费无极要黑王尹成虎的金子?”

鄢将师:“这哪是黑?我们和成虎都是朋友!”

张干:“朋友?成虎乃当朝王尹大人,你乃小小参军,费无极也不过是个管家,你们有何勾连?快说!”

鄢将师:“我们确实是朋友!不信,我们去见成虎!”

张干解下腰围,把鄢将师的双手反绑,捆了个结实,推了他一下,喝道:“走!”

鄢将师嘟嚷道:“去见成虎,无非是把金子退还他而已,何必捆我?”

张干:“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快走!”说完,拾起鄢将师佩剑,押着他进入养府,一直朝别院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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