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多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率先涌出的情绪就是不屑。
撒克菲斯是个有旧日诗人气质的消瘦青年,他的身上有股熏香的味道。踩着高至小腿的棕色尖靴子,与膨大的白裤子形成对比;他的上半身是繁复的衬衣与毛衣,脖子上缠着一条方块长围巾,丝线构成了美妙的花纹,外面还披着一袭酒红短披风。头上顶着帆船帽,留着古典的长卷发和漂亮的胡须,那双银中带灰的眼睛更是迷人。
他还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更印证了他的旅人身份。不得不说,这一切让他看起来像个浪迹天涯的花花公子,他会因此在女孩堆中大杀四方,也会因此在利奥多德眼中显得很不可靠。
“就凭你吗?”利奥多德只当他是个找乐子的闲人,“还是算了吧,我们不需要虚张声势的家伙。”
“你没有否定我前面说的话,看来此处是真的有不祥。”撒克菲斯对利奥多德的态度不以为意,他友好地笑着,“为何不试试呢?我的朋友。让我来试试吧,我在各地游荡了多年,也曾为旅途中一些身处不幸的人驱魔破邪,只因我愿意这么去做。”
“试什么?你想怎么试?”利奥多德对撒克菲斯这种自来熟的样子很是反感,“我见过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我建议你去酒馆里,那里会更欢迎你。”
“以貌取人不是一种好习惯,朋友。”撒克菲斯微笑着摇了摇食指,他忽地死死盯着眼前镇长,那眼神着实让利奥多德心里有些发毛,“你在看什么?”
“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恶魔留下的痕迹。”撒克菲斯认真地说,“你的灵性告诉我,你在这段时间里很不安,恐惧让你难以安稳入眠。它并非形成了语句,是普通人无法涉足的领域,我却能将之阅读。请让我在你身上画下我所创造的符文吧,我的朋友,那可以让你暂时不被它们发现,你会借此获得美梦的。”
“你……”
利奥多德震惊于自己的秘密被人明晃晃地摆在灯光下,那宛如裸奔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他刚才对撒克菲斯的轻视让他还不愿意就这么相信这个年轻人,但是……如果只是试一下,应该没什么坏处吧?
“你……要怎么画?”
“用我的独家墨水,画在你的手臂上就行。”撒克菲斯宛如早有预料般笑道,“你也许仍不信任我,没关系,我会证明自己的。明天早上,就让我们在明天早上聊聊我究竟是不是一个江湖骗子吧。”
……
如撒克菲斯所说的,之后的利奥多德果然没有再见到那些怪物。走在路上和睡觉时,他能感觉到手臂上的那个法阵有时会莫名地温热起来,然后又消退,令他不得不相信这样一个看上去不堪大用的人或许确实有某种奇特的力量。
他听说过强者往往都很有个性,看来这个旅人会是那样的形象也无可厚非。他抚摸着手臂上的那个黑色法阵,上面的怪奇符号向他介绍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忽然间,他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有些乏味。玩耍、学习、工作、追求女孩、建立新的家庭,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就像沙漠中的万千沙砾之一般没有新意。
“你就是那些有着神秘能力的术师吗?”在第二天的谈话中,他这样问,而撒克菲斯给他的答案让他啧啧称奇,“不,如我之前所说的,我是一名受祝者,”年轻人毫不避讳地说,“或者说世界之子。你知道的……不,你也许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有一种奇妙的力量伴着我出生。”
在撒克菲斯这么说时,利奥多德感到了一种本能的敬畏,他并不知晓这是因为自己的灵性被对方压制了的缘故。
“竟然真的存在?”
“概率确实很小。”
“这想必让你成为了某种更优越的存在,”利奥多德用一种有些酸的语气这样说道,“对比我们这样的凡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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