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抽十块钱一包的,被我爹一顿骂,说年轻人不晓捡点。我一想也是,一天才挣几十块钱啊瞎得瑟!虽然没结婚,男人也要学着节俭持家一些才好。”

这孩子不但能耐,也懂事了。

在坝坝里吹牛打屁的人纷纷感叹……

关键七块也上天好不好?阿诗玛红塔山是普通人能抽的?

“不说了,今天卖了十几斤大红菌,拿零钱割回来两边油,就等我鸡枞回去熬呢,唉!”

看着陈跃进离去的背影,村里的婶子小嫂子那叫一个羡慕,男人又嫉又恨。装什么装?有必要这么明显吗?显你能耐不是?

“还真不打算卖呢?再贱也值一二十块钱吧?这么大一背一篮子。”

一个小嫂子心里颇为酸楚,暗怪去年媒人走错了门,以前怎么没见这小子要出息?

“人家哪里还缺二十块钱?听说前两天刚下雨过后吗?送百十斤竹荪去县里,十二块钱斤,算算是多少钱?”

“嘶——”

虽然都不是第一次听说,但这么聚众一说,再次摆起,不论男女暗自心里又算一遍,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平时只抽叶子烟的叔伯辈,烟筒靠一边拿着红塔山翻来覆去地瞅,幽幽地说:“二十块钱对人家来说,现在真只是两包烟钱的事情。”

他抽两三毛一包的春耕烟都舍不得……

此时陈跃进早已留下身后名,潇洒得很。

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靠,半包烟一圈没,一下损失三块五,没事儿闲的一下围这么多人……”

然坝子里持续热闹,一众人七嘴八舌。

尤其大嫂子们最积极:“还不止呢!听说上次他搞到好多虎掌菌,也卖了几百块钱出去。”

“还有一次也是鸡枞,那时黑帽卖四五块钱一斤呢,人小三弄了整整一背。”

“这么一算,别人种两年庄稼,不如他找一个月菌子?”

有人冷冷地笑:“你去试试?看老天爷赏不赏你饭吃?老四那么能的,一天天好几斤十多斤地找,你们都叫人家鸡枞小能手。也不对比对比,在小三子面前,他老四算个屁。”

“对对对,也就是小三留口汤让他吃。你看看,说想熬点油,一个下午单挑骨朵儿就整整一背?你能?”

“再说什么家庭条件?姜万元家也不敢搞两边鸡枞油存着吃,吸溜……”

“人县城里现在也是横着走的。城里人买个菌子都要觍着脸找他问有没有掺毒的,城里人也更乐意买他卖的菌子。”

“谁能想到,小二哥家最不出息的老幺,突然之间变得最有出息。活该小二哥下半辈子纳福,活该我们只有种地的命。人家和姜万元一样,命里就不带下苦力的,比不得。”

陈跃进老子在村里老陈家属于幺房,和他同辈排行老二的还有好几个,所以比他小的同辈兄弟一般叫他小二哥。

忽然一个婶子小声提起:“我看你们除了本家的有什么大姑娘外甥女的,动作快一点。这一个以前没出息的,很快就会旺的很,媒人非把门槛踏破。先一步定下来,姑娘进门准是享福的。”

众人心有所动。这事儿还别说,很值得操心。不管小嫂子大婶子,自己没机会,连一门有钱的亲戚总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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