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天际已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傅友德所率北伐大军已悄然行进在蜿蜒的山路上多时。
山林间,鸟鸣初起,与士兵们轻微的铠甲碰撞声,马儿的呼吸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晨曦初破。
东方出了个顶红顶红的太阳。
随着曜日的升起,金黄的阳光穿过树梢,洒落在士兵略显疲惫却又异常坚毅的脸上。
汗水在他们的额头凝聚,又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一名中年千户驾马飞驰至傅友德近前,抱拳道:
“启禀将军,大军已至北平府地界。”
傅友德疲惫的双眼终于如释重负的合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睁眼看向眼前的千户,开口道:
“燕王他真的没在军中了吗?”
千户面露尴尬道:“确实不在军中了。”
“我们进入燕王的轿子,只找到了个黑衣泼皮和尚,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燕高飞……”
虽然早已猜到,但听到眼前之人禀告,傅友德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在昨日,自己人手下报告说燕王几日不曾出入轿中。
以燕王几日滴水未进,关切朱棣身体的理由查看一番,果真不见了,但苦于自己是此次北伐大军统帅,首当任务是带着大军北伐,所以就将差事给了底下人。
“你们真是,为什么不看好燕王?”傅友德声音中透着一股无奈开口。
眼前的千户把头埋得更低了,若是别的将军带队,燕王不见了肯定会罚底下人重罪,但听着傅友德大将军的语气,并不是要责罚的意思。
当下也是有些无奈和委屈开口:“他是王爷,我们怎么能监督他。”
“大将军,咱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次北伐,陛下派燕王一同,就是为了给燕王积攒军功呢,我们底下一众兄弟都认为只有您才能带领我们大破北元。”
傅友德也是知道臣子不能监督王爷的道理,不过此次问话更多的是探测一下手底下这些将领们对于朱棣的看法。
毕竟,往后的燕王必定会接了徐达的差事,统领北平,抵御北方威胁。
但这么一番试探,傅友德也算得出了大多将领的心思。
燕王想要接了他岳父的班儿,还任重而道远啊……
“这些话最好烂在肚子里,有些话连想也不要想,听命就好。”
傅友德这话说完,那名千户却是面露不满,开口道:
“将军,不是我说,您真不为自己着想吗?我跟了您一路,有多少功劳是您让出去的,汤和都成国公了,您还只是侯爷呢!”
千户越说下去,神色就越是激动:
“将军,替自己想想吧!”
傅友德面色一寒,冰冷的目光瞥过,那名千户瞬间身形一颤,不敢再抬头言语。
“来人!拖下去,二十军棍,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落下,傅友德身旁两名护卫驾着马走至千户身前,下马押着他远去。
千户刚想辩解什么,可看了眼傅友德那双冰冷的眸子,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为自己辩解。
不仅是千户,身旁的两名护卫也都知晓傅友德半生谨小慎微的缘由——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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