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因当即拉着姚悦停下,跟下人点头示意,让对方去自己忙。

“爹,她到底是什么贱货?我才刚上山,你就带她回来?”

“成儿,这件事我事后会给你解释,你只要知道,我和你娘伉俪情深。”

“别说了,我不信,你要是跟我娘伉俪情深,就把这个贱女人赶出去。”

“成儿,别闹了,等一切结束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你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然而郭成并没有回应,而是直接从院子里气冲冲地走了。

吴因和姚悦面面相觑,这是郭成的家事,他们两个外人,也不好帮,于是悄悄跟上了郭成。

两人看着郭成最终钻进了院子里的一处竹林。

透过竹子的缝隙能看到,郭成蹲在地上,抿着眼泪。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郭成自己一个人哭泣。

许久之后,郭成兴许是终于平静下来,擦干了眼泪,准备起身走出来。

吴因和姚悦见状立马藏起来,看到郭成那通红的双眼,装作路过,跟郭成碰了面。

“吴因,姚妹妹,你们怎么在这?”

郭成的声音还有些抽泣,他努力掩饰,不过还是能听得出来。

吴因和姚悦也没有拆穿。

“就是随便走走,你呢,怎么在这?”

“我也是随便走走。”郭成努力平稳情绪。

“吴因,姚妹妹,关于商队的事情。”

郭成说到这里神情有些萎靡,眉头紧皱。

“郭成,没事,即使不行,我也不会怪你的,本来也是求你帮忙。”

郭成听完神色复杂,开口回应:

“也不是不行,而是需要我爹亲自出面。我昨天也跟你说了,我跟我爹闹了矛盾。”

“你的事情我和姚悦听说了。”

吴因前一日虽然神情恍惚无法控制在两个世界切换,但是从只言片语也拼凑出了真相。

刚才他和姚悦也听到了郭成和他爹的吵架。

三人沉默的瞬间。

旁边路过下人突然一个踉跄,端着的水撒了出来,一片青色。

“郭成,府上到底发生什么了,盆里那些青色的,是什么?”

郭成听完也看了看四周,面色带着恨意地回应:“是那个姓柳的产前的血。”

“青色的血?”姚悦听完疑惑地开口询问。

“府上人多眼杂,我们出去说。”

郭成说完便带着吴因两人往外走去,一路上下人们都在搬柴端水,纷纷对郭成问好。

一切都显得正常,除了那偶尔出现在水盆里青色的血。

走出郭府,远离到了街角之后,郭成这才给吴因二人解惑。

“我怀疑我爹带回来的那个姓柳的,不是人,而是个邪祟!”

“邪祟?”

郭成的话让其余两人都面色一变。

吴因一开始还以为郭成担心的是那柳娘如果生了儿子,会危及他的地位,现在看来,是他想得简单了,这里边涉及的事情,好像听起来挺危险。

他也是这才意识到在郭府遇到的违和感和不对劲在哪里。

县城里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有悬挂桃符,但是郭府没有。

按照那本《玄牝法教符箓入门》中所说,桃符实际上是修士针对妖邪的警示符。

本质上就是告知妖邪,这里是有修士庇护的,莫入此门。

大部分桃符都有微弱法力,能够阻挡一些低级的游秽。

郭府上下都没有悬挂桃符,这样看来,兴许是主动撤下的?

“郭公子没有去请人来看看吗?”姚悦接着郭成的话询问。

听完问题郭成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也是昨日下午,从下人那里打听了,才有了这个猜测,我跟我爹旁敲侧击问了,他不让我问,还因为我下山训斥了我一番。”

“这又是为何呀?喜乐宫是个魔窟,能够逃出来,不应该高兴吗?”

吴因听了郭成的话,心中十分不解。

“你没有跟他讲尊者吃人还有最终化作飞灰的事情吗?”

“讲了啊,他不信我说的话,他觉得我是被赶下山的,是我编的谎话想要逃避责罚。”

郭成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委屈的很。

“那你没有带他去山上看看吗?喜乐宫里已经空无一物了,去了应该是能验证你的话。”

郭成听完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怨气:

“他哪里肯,尊者神通广大,他可不敢去山门。再说了,他那个姓柳的女人快生了,不说寸步不离,也是一直关心着呢。”

“谁能想到,我才出了家门,他就给带回去了,也不知道以前养在哪里。我娘若是泉下有知,恐怕会伤心死呢。”

“当时他一夜白头,我和几位小娘还劝他不要过度伤心,谁知道这才两个月就带回来这样一个女人。”

吴因听着郭成的倾诉,也有些同情对方。

这种事情很难评价,一般来说,这都叫大人的事情,他们几个现在的年龄,虽说也不小了,可终归是小一辈的。

“那你没有请高人去你家看看吗?”

听完吴因的这个问题,郭成眉头皱成了川字。

“我刚回来,我爹又训斥了我,我兜里哪有钱去请什么高人。那城头的玄牝法教道观,跟高人见面,都得十两银子,请高人上门,百两起步。”

吴因听完也有些咂舌,没想到这降妖除魔,居然也是如此势利。

但是他随后一想,又在心中了然。

降妖除魔,必是凶险万分的,收这么多钱倒也合理。

郭成叹息了一声,两相无言。

兴许是场面太过沉默,郭成攥了攥拳头说道:“我去找我爹,看看怎么劝劝他,再试探看能不能让他去帮你们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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