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禾总算是知晓了晏鸢一直忧心的那个背影究竟是谁的人,而全宓能只凭兄妹之间的私下会面就猜出二人有私情,自己倒是低估了她的心计。

全宓又道,“另外一次,便是七夕夜宴,二人暗通款曲,约定好在偏殿会面,而后颠鸾倒凤怀了孽种。陛下和娘娘若是不信,殿内在场众人皆能见证——两次夜宴,二人在同一时间离席,若是偶然之举,岂非巧合?

臣妾在得知了二人私下见面后便深感怀疑,于是在七夕夜宴二人双双离席之后惶惶不安,害怕他们再次私会被旁所撞见,从而丢了陛下的颜面,于是派人前去打探,谁曾想臣妾的人还未靠近就听到男女呻吟之声,她不敢再靠近,恐惧被二人灭口,只得回来偷偷告知臣妾。

臣妾听罢也是一惊,一直犹豫是否该告发淑妃,后来又听闻淑妃自从七夕之后就神智恍惚,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想。直到臣妾得知太医院给淑妃开的安神药中竟有几味保胎的药草,便猜测是否是淑妃有了孽种,如今太医诊断果真如此,臣妾不敢犹豫,恐这孽种祸害了皇室血脉,因此立即来回禀陛下,望陛下明断。”

晏清禾已然看到皇帝的桌案上放着太医院所呈的药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笑道,“自来药草并非只有一种作用,难道保胎使得,安神就使不得?

更何况,贵嫔仅仅凭一家之言,如何能做的数?纵然淑妃与武安侯私下见过,二人可是同宗兄妹,近乡情怯自是情理之中,怎么能断定这是私情?到底污了皇家亲誉的是淑妃,还是你全宓呢?”

全宓冷笑一声,挑眉道,“一次是巧和,难道第二次也是巧合?二人是兄妹不假,可纵然是兄妹,也该守着君臣之间的尊卑,哪怕淑妃今日不是陛下的嫔妃,兄妹之间也应该男女大防才是,岂可做出如此龌龊之事?难道皇后娘娘的母家、四世三公的晏氏一族就是这样的家风?”

“够了。”

皇帝沉声呵斥了一句,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他分别扫了皇后与全宓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淑妃身上。

晏鸢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百口莫辩。

其他事情都可以力挽狂澜、弄真成假,唯有一点改变不了——

就是那个孩子。

太医与皇后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只要再等上一个月不到,她的身孕就会被彻底坐实,到时候,私通的罪名定然是板上钉钉。

“淑妃,朕待你不薄,你入宫的这十余载,每每晋升,朕从未落下过你,你无子封妃,论待遇,可以算是后宫第一人。而这一切,朕都是看在你父亲晏老将军战死沙场的份上,他若泉下有知,看见你行如此悖逆之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陛下,我……臣妾……”晏鸢柔肠百结,无言以对。

是啊,父亲会希望看到自己与晏栩在一起吗?他明明是最反对的……他定然会以我为耻,而我又有什么颜面去见他……是我拖累了晏家……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