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余舟大脑是空白的，周围的尖叫彷佛成了背景，蒋煜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他的的喘息声和闷哼声在她耳边环绕。好多年以后余舟再次回想起那个下午，才发现那个瞬间的感情其实很复杂，无数的情感在她心中迸发，安全感，如果说最强烈的那一种，那应该就是安全感。
“蒋煜！”班主任的在叫蒋煜，然后余舟就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流到自己的脸颊。
“你从下面拱出来。”蒋煜的声音平静，还保持着理性，现在他身上满是碎玻璃碴，如果贸然动就会落在余舟身上。
余舟明白蒋煜闷哼的原因，他的头被灯管砸中，艳红的血甚至都流到了余舟脸上，除此之外，肩膀上和脖子上满是碎玻璃碴，有些已经嵌入到皮肤里面。
班主任边打120边跑过来，“对，渭城一中。”
余舟想为他做点什么却无从下手，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傻姑娘，我又没死，你哭什么。”蒋煜还有心思开玩笑。
其实看着她哭的眼睛发红的的样子，蒋煜心里的某一处地方像是被触动。
救护车很快开来，由于蒋煜背上也有碎玻璃碴子，根本被办法躺下，就和医生们一样坐在两旁的座位上。
“得了，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坐救护车还没享受到豪华服务。”蒋煜一上去，到时逗得护士姐姐笑，看着哭得鼻子都发红，活像一只小兔子的余舟，蒋煜冲她摇摇头，说“我没事儿。”
一下午余舟都没心思上课，盯着黑板出神，大课间小说也不看了，趴在桌子上做今天晚上的作业。
终于是熬到了晚自习下课，余舟刚冲出教室门就差点撞上人，是一个穿着及其潮流的潮男，属于那种在街上遇见了都害怕靠得太近得风湿病的那种潮男，看见余舟的一瞬间，男生的小眼睛眼睛突然就变了。
“你就是余舟吧。”
余舟点点头。
“煜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他没什么大事，在医院里挂几天水就好了，叫你别但心了。”
“那你知道他在哪个病房吗？”余舟咬了咬嘴唇。
余舟一向不知道渭城还有这种高级VIP病房，米棕色的色调，进门就是一张豪华真皮沙发和茶几，上面摆满了花和各种各样的补品。蒋煜正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他的和脖子上被纱布缠绕，更显得宽肩窄腰，看得余舟脸颊隐隐发热。
“你来了。”蒋煜有点吃力的起身，余舟赶紧跑过去扶着，想扶着，可无奈蒋煜没穿衣服，无处下手。
蒋煜起身坐在沙发上，示意余舟也坐。
“别哭了，你眼睛都哭红了。”蒋煜抬手擦去余舟脸颊的眼泪，他的手温暖干燥，拂过她的脸颊，她抬起眼睛看他，两个人视线交汇，万籁俱寂，有什么东西在肆意生长。
“我这不是没事嘛，还能打打游戏啥的。”察觉尴尬，蒋煜岔开话题，“你来看我不会是给我把作业带来了吧。”
余舟点点头，“嗯。”
蒋煜有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话锋一转说“那你明天也给我带吧。”
侯飞宇倒是很识趣，等余舟走了才进病房。
“我说你怎么中二病大发搞英雄救美啊，原来是小兔子让人忍不住保护。”他边调侃边瘫在沙发上。“以前这么多女朋友也没看你为哪个拼命，不会真的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笔记上上面全是她密密麻麻的标记，小楷清秀隽永。蒋煜本来还在翻着作业傻笑，听到侯飞宇的话收起了笑容。
窗外是密密的灯火，他看着窗外说，“这我哪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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