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乐声戛然而止。
“二位仙人！”男子作揖道。
两位仙人点点头。
“恕我冒犯，不知为何误闯此地，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两位仙人相视而笑。
“我想离开这里！求仙人指点！他日定当涌泉相报！”男子恳求道。
抚琴的仙人，稍作思忖，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求皆苦……”
吹笛的仙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说完，二人便消失不见了。
“有求皆苦！有求皆苦！”男子席地而坐，双目紧闭，冥思苦想。
他周围的花海竟如解咒般渐渐退去。
睁开眼，他竟然站在一座大山的山腰。
“这是什么地方？”
男子困惑地向四周眺望。
一只长着人脸的三足鸟，扇动着翅膀飞了过来，嘴里喊着：“瞿如，瞿如……”
山下人头攒动，大家都背着袋子争先恐后地向上爬行。
有些人还在互相推搡，企图将对方推下悬崖。
男子感到怪异，急忙拦住一位登山老人道：“老伯，这里是什么地方？”
“快闪开！不要耽误我挖金子！”老人一把推开男子，努力攀爬道。
“这些人都是上山挖金子的？”男子喃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祷过山？”
“传闻祷过山上多金玉，山下多犀兕，并有三足鸟相守，看来是真的！”男子暗暗思忖道，“只是上山之人都是有去无回，皆是贪婪所致！”
“哥哥，这下咱们有金子了，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男子闻声望去，两个瘦弱的布衣人正背着鼓鼓的钱袋子吃力地爬下山来。
上山的人一听说有金子，一哄而上，去抢夺两人手里的袋子。
两人奋力抱紧钱袋子，不肯撒手，结果被众人揍得鼻青脸肿，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抢到金子的人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振臂高呼道：“山顶的金子更多！兄弟们，冲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山顶奔去。
男子走到挨打的两人跟前，缓缓地蹲下道：“二位听我一句劝，就此放手，下山即可保命！”
“保命？”一人充满敌意地冷笑道，“你想把我们骗下山，独吞金子，对不对？”
“哥哥！下山吧！娘还在家等咱们呢！”弟弟有些悔意，怯怯地说道。
“挖不到金子！我们回家吃什么？！喝西北风吗？”哥哥面目狰狞，重重地扇了弟弟一耳光，不管不顾地向山顶爬去，任由弟弟在后面不断地呼喊。
但是弟弟受伤很重，实在爬不起来。
“呜呜……”弟弟伤心地哭起来。
男子心生怜悯，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扶你下山吧！”
弟弟红着眼圈儿，点了点头。
“瞿如，瞿如……”一只白头的三足鸟在他们头顶盘旋，像是在指路。
山上茂密的灌木丛像是接受到指令般向两边倒去，一条干净的羊肠小路呈现在眼前。
“有求皆苦！无欲……无欲……则刚！”
男子忽然眼前一亮，欣喜地对着身边人喊道。
三足鸟瞬间飞走了。
身后的大山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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