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宗继续道:“您要是先服个软认错,皇上也不至于对您这么冷淡,要好的君臣变成如今这样.”

他都觉得甚为可惜,李渝宗长叹了口气。

就算卫廷是个百年难遇的将才,但敢觊觎皇帝的女人,史书上早就写过,这样的人会面临何等下场。

卫廷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行至主帐外。

武肃帝深夜传唤他来,他能猜到是因为何事。

趁着皇帝重伤昏迷,他用了手段强娶纪青梧,虽之后被纪伯连打诨一番,将女儿领回家,此事变成以闹剧收场,不了了之。

但卫廷心知肚明,武肃帝醒来后得知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他曾心存侥幸,以为与纪青梧的婚事已成定局,却没想到纪伯连横插一脚。

纪伯连回临安的时间不早不晚,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难保不是武肃帝的手笔。

军营主帐内。

烛火摇曳,映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武肃帝低首提笔,正在书写什么。

李渝宗在门边停下,躬身禀报:“圣上,镇北将军已到了。”

武肃帝好一会儿才有动作,将手中的笔扔到一边。

淡淡的一个字,飘到帐外。

“宣。”

李渝宗看了面前的将军一眼:“卫将军,请吧。”说完为其轻轻撩开军帐。

卫廷快步走近,单膝跪地,行军中之礼。

“末将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肃帝坐在帐中的长案后,虽未在几尺高的御座上,但那通身的气势依旧压得卫廷后背一沉。

皇帝迟迟未叫他起身,他只能跪在地上,静候发落。

帐中比外头温暖,可卫廷的手却渐渐发冷。

他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在他的脊背和脖颈处徘徊。

“可有悔?”武肃帝的声音淡漠,却如寒冰刺骨。

这三个字毫无预兆,却足以令人心惊。

皇上是在给他认错的机会?

卫廷一直硬挺的后背,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他提了一口气,还是答道:“不曾有悔!”卫廷接着道:“末将做过的事情,末将都认。”

说完,他就低下头,等待皇帝的发落。

赵明琰将墨迹未干的信纸在空中甩了一下,随意地问。

“你知道朕说的是何事?”

卫廷心中掠过惊讶。

武肃帝的态度看不出什么端倪,不知是不是在装糊涂。

“末将愚钝,还请皇上言明,是为何事。”他谨慎答道,心中却已隐隐有了预感。

能令他有悔的事情……并不多。

如若武肃帝说的不是纪青梧之事,那还能是什么事?

乌黑的墨汁被黄纸吸透,赵明琰将信纸放在桌上,淡淡道:“朕说的是,当初卫荔如进宫之事。”

卫廷后背彻底僵硬。

在此时提起荔如,该不会是要翻出旧事。

赵明琰的目光落在卫廷放在膝头的手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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