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虽然不柱拐了,留下后遗症,两条腿不一样长,走路一跛一跛的,虽说不严重,能看出来。

有次遇上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没事,没事!医生说了,过几年能恢复过来……”

“几年?”

“不知道。医生叫多遛达,可能两三年吧!”

见他这样,没说别的。

给人的印象十分潦倒,和过去判若两人。

……

关天他崴着脚,以后调查过,都说和刘秀英没有关系,不像他说的没扶稳脚手架。

还是不踏实,郝强说的也有道理。

那时活真多,就是那段时间,掘到人生第一桶金。

因为太忙了,“消夏晚会”勾起的对刘秀英的旧情似乎也熄灭了。确实很忙,几处工地同时开工,杂巴事太多。不光他忙,吴玉花更忙,几个工地挨着转,量方、进料、发工钱,前面说过这些事都是她管。

可能太忙,太累的缘故,在刘秀英来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吴玉花也没和他说,就把她管的事儿拨了一部分叫刘秀英管。

那幢楼离离市中心七八里路,吴玉花跑不过来。

没管很多,去送料的她给点个数,量个方,管管卫生什么的,工钱发给她,她再朝下发。

当时因为忙,虽然不怎么想刘秀英了,但每次到他们干活的工地又忍不住去看她。

这是因为,郝强太能拼了,从开始自已干,就是不要命的架势,甚至有次偷偷问他:“贾清,这几年你可真发财了,挣了多少钱?”

说了挣了多少钱。

不能说实话,只能编瞎话骗他。

“这么多呀!”

只说了一小部分,这话根本不该问,问人家挣了多少钱,比问和老婆怎么睡觉都让人没法回答。

他实在能理解。

没说实话,不是故意骗他,是不说不行。

从那更拼命了,似乎想撵过他似的,也不想想,这么多人都是给他干的,怎么能撵过呢?

没法说明白,劝他悠着点,说钱无论如何挣不完的,听不听是他自已的事。不过,有时,看他这个干法,真过意不去,像故意剥削他似的,能弥补的就是经常到他干活的地方看看,至于看他还是看刘秀英分辨不清,两者都有吧!

有点不放心,真怕累着她。

越去越不是滋味,刘秀英早不穿工作服了,工作服太正规,不宽松,穿着干活有些紧巴。也穿着破褂子,和吴玉花干的时候差不多,细看又有区别。

别看同样穿破褂子,同样沾满灰膏,细微差别还是很明显的。看着老相多了,这是干活累的,要是不干活……恍惚间,又看到年轻时的影子,还是那么高挑、秀丽、对男人很有吸引力,当然,只有他才能看出来。

奋力举起一盆灰膏递到脚手架上,再把空盆放到地上,或者倒上灰膏,或者暂时不倒,拿起泥子刀补墙皮,再拾起水管子滋润墙面,一刻也不停歇。

什么忙也帮不上,更不能说什么,站一会儿就走了。

心里沉甸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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