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晚上!”

“就是从那时起,刘秀英开始着急,每天像猫咬腚一样,也像发情!”恶狠狠说。

“像发情?不能怎么说,女人就是沉不住气!”

“不是光沉不住气,如果光沉不住气还好了呢,还有别的!”

“还有啥?”

“有啥?她说,这样子不行呀,郝强,这样子不行呀,郝强!再这样下去买的钱还不够吃饭的!在我面前成天说……

“你说怎么办?问她。

“一开始,没拿着当回事,她撇撇嘴,不再说什么,可能早有盘算,只是没说出来。其实,贾清,我也急,说不急那是假的,也急,但同时也很生气。下文件那会儿我已经联系好单位,准备上班,可这老娘们死活不让,说想发家致富必须从练摊开始。说现在已经晚了,人家已经练过去了,又说,如果想练也不晚。说南方有条什么汉正街,那儿的人全是百万富翁,都是从摆小摊开始的……我拗不过她,也不是拗不过她,咱也想发家致富不是?就依了她。从摆小摊,逐渐总结出经验,只要货上的对,卖不卖钱关健要先混个脸熟,就是要天天摆,这就需要时间。为什么叫练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时间一长顾客认识你了自然就卖钱了。在心湖是这个样子,到了早市也是这个样子。当然,这段日子,是特殊情况以前没遇到过,不过,等一等,生意会慢慢好的。”

连忙说:“就是呀,我刚去另工市场,蹲了好几天呢,没人找,去的多了就有人找了!”

“可不是吗?”他说,“生意就是这样,越急越不行,要沉住气,可这老娘们和咱想的不一样,就像她想挨日,恨不得一把塞进去,一霎等不了一霎!成天在我跟前嘟哝,不行了,不行了,要想办法,要想办法。烦得我呀,真想扇她两巴掌,又不行,像她那样的,一巴掌就能打到地底下,……谁叫她是咱老婆,就不理她。心情好的时候给她讲道理,如何如何的,讲的口干舌燥,问题是她非要摆小摊,这才几天就草鸡了!”

“女人都这样,讲现实,要看得见摸得着,要不,怎么说头发长见识短呢!”

“可不是么,这事可是她先说的,现在像忘了似的,我说的话,有时听,有时不听,基本不听!经常指着对面两个摊子问我——人家生意怎么那么好?也别说,她不说真没在意,只觉得那边比这边人多,她一说,注意了两天,没看出什么名堂。那两个摆子都很小,一边一个纸葙子,上面放块木板,商品摆在上面,买的就是人多,围得像个瓮似的——我说没看出什么名堂,不知道!她笑着说,这就是你们老爷们,心粗!光看买货的,没看卖货的是什么人?这才恍然大悟,两个摊子卖货的都很年轻。南边,两个小姑娘,也就十八九岁,穿得很时髦,人也长得漂亮,到她们摆位上的都是小青年,也有中年男人,老头也往跟前凑。北边两个,像对小夫妻,来了女顾客男的打招呼,来了男顾客女的打招呼,人也很多。可这能有啥?人家就是年轻,我们就是老了,又不能倒回去二十年!

“我说刘秀英,人家就是年轻,能有什么办法?咱又不是孙悟空,能变回去——可她突然说,有了、有了,郝强我有办法了!一惊一乍的。我说你有什么办法?你有X办法!她笑了笑,甭管什么办法,还是什么……办法,能挣钱就行!

“没理她。

“可第二天,真换了办法,开始觉得还行。其实,我也知道,照这样下去,不采取措施真不行——小摊也摆不成了!两个人一天挣十几块钱,怎么也不合适。她想的也是我想的,可想归想,怎么也没想到她用这种办法。唉,贾清,你是不知道,从摆小摊我就不积极,虽然想当百万富翁,行动上是另一回事。生意大多她管,想怎样就怎样,很少和我商量。所以,那天,没注意她里面穿了什么,因为去的早,就是热天早上也很凉快,她外面穿了件大褂子。但这办法确实行,把售货车朝后撤了撤,腾出地方,和人家一样,摆上几个纸葙子,放上木板,铺上红红绿绿塑料布,格外显眼,摊位又大,这么一摆比用售货车强多了。很直观,顾客挑选也方便,不像货车虽然整齐,是给城管看的,并不实用。购物要趴在车上,挑选不方便。她这么摆,肯定多卖货。刚要夸她几句,谁知,她把大褂子脱了,这一脱——气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连忙问他:“怎么回事,生这么大气?”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能怎么回事!”抓起酒瓶一口气灌进大半瓶——“这娘们真不像话,叫我怎么说……”

“说说看吧……”劝他。

虽然窥探人家隐私不是正经人干得事,但那样子着实叫人着迷,电视也不看了,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叫人兴奋,有很大想象空间。

知道应该掩饰这种情绪,他正在气头上,又在自已家里,不要显得太高兴。又想知道刘秀英脱下大褂子到底穿了什么?又不能直接问,很着急……

还喝酒,喝了一杯,又喝一杯,像不喝酒就没法说似的,只能由着他,给空杯子倒上酒,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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