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内张老樵继续和那些“老熟人”聊着天:“既然是倭人向我中土武林挑战,那你们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卖大碗茶?还不抓紧上山,为我们中土武林争口气?”

“我们?我们可不行!”陈五开始表演了,“我们就是这附近的老百姓,在这茶棚没事坐下来聊聊天,说些张家长李家短,鸡毛蒜皮的小事。”

“哦,对了,你们二位去华山干什么?”陈五问道,“莫不是参加华山论剑?”

尚炯刚要开口,张老樵给他使了个眼色,对着陈五说道:“论剑?你看我们二人,谁身上有剑?一根针都没有。我们是去华山踏青的,这不春天来了,我这老胳膊老腿也活动活动,那话怎么说来着?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韩先鲁、胡麻子、陈五都是粗人,根本不懂张老樵说的是啥意思,一个个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张老樵见状,也不再作声,边喝着茶,边望向远处。只见华山巍峨,郁郁葱葱,云雾缭绕,犹如仙境。有些嶙峋山峰、古寺建筑,在云中若隐若现,仿佛天上宫阙。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西岳华山,果然名不虚传。

张老樵生不逢时,他在江湖上成名后,江湖早就零落了。东邪仙逝,西狂隐居,南僧坐化,北侠殉国,上述四人,他都没有亲眼得见,他亲眼得见唯一的五绝,就是中顽童周伯通。

那老头,确实像个顽童,心地善良又混不吝,惩恶扬善,又酷爱武学,是张老樵一生的恩师,只不过,张老樵没有正式拜师而已。张老樵一身的功夫,好多都是跟老顽童周伯通学来的。

想想也知道,全真派那一帮道貌岸然的牛鼻子,怎么能教出张老樵这等人物?

周伯通虽然不跟全真派的一群臭道士来往,但是却架不住这群臭道士经常找周伯通。

周伯通正在教一个叫张老樵的小孩,这还了得?这不人小辈儿大么!以后老一代彻底凋零了,这个叫张老樵的,岂不是全真派的活祖宗?

周伯通见全真七子见得都烦死了,全真七子又是长跪不起,又是痛哭流涕,希望师叔周伯通不要收张老樵这个小孩。

周伯通实在是受不了了,跟长春子丘处机说,就挂在你那个大徒弟虚静子赵道坚名下吧。

就这样,张老樵的师父成了赵道坚。

张老樵的师父虽然是赵道坚,但就是挂名,真正教他的还是周伯通。

张老樵跟宛儿说,没见过重阳真人和全真七子,也算没毛病,确实也没见过。

重阳真人是离世得早,全真七子张老樵是不想见,当周伯通驾鹤西去后,他才回重阳宫,那时,全真七子也早就去世了。

三载寄关东,所欢皆远违。思怀方耿耿,忽得观容辉。

亲燕在良夜,欢携辟中闱。问我犹杜门,不能奋高飞。

明灯照四隅,炎炭正可依。清觞虽云酌,所愧乏珍肥。

晨装复当行,寥落星已稀。何以慰心曲,伫子西还归。

“樵老,您想什么呢?”尚炯一句话,把张老樵拉回到了现实,“咱喝差不多了,抓紧赶路上山吧。”

“行,咱们走咱们的。”张老樵起身,冲着茶棚下的三人说道:“我劝三位还是早点回家,要不就在这茶棚下坐到端阳之后,想钓鱼,恐怕三位的手段还差了些。告辞!”

这邋遢的老道士是什么意思?钓鱼?这哪里有湖,钓什么鱼?

正在韩先鲁、胡麻子、陈五还在咀嚼张老樵话的时候,张老樵已经拉着尚炯的衣襟,走出了十几丈外。

知画眼尖,看着张老樵的背影,冲着这里轻功最好的陈五叫道:“陈五,快把这邋遢老道士拦下来,他可是个高手。”

陈五从愣神中反应了过来,再去找张老樵和尚炯,哪还看得到背影?二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别追了!”只见远处知琴从简易房中走出,“杨夫人说,你们早就暴露自己是江湖人的身份了。”

“我们哪里暴露了身份?”韩先鲁不解道。

只见杨夫人款款从简易房中走出,说道:“你看这四下里,可有人烟?没有人烟,你们如何要说自己是这附近的老百姓?你们既然是老百姓,又如何知道武林的事?这不是暴露了身份是什么?”

“再有,你们前面又是谈华山论剑,又是说倭人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知琴看了杨夫人一眼,补充道,“附近的老百姓上哪里知道这些事?前后驴唇不对马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