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明白自己已经输了，他忍痛缓缓躺下，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年轻时候在边境一个穷苦镇子长大，当年也是个天才来着，史莱克学院的收人规则就是按我自己的天赋定的。”
土烟燃到了头烫到手，打断弗兰德的回忆，他开始试着开导学生。
“那个时候天赋好，武魂又能飞，所以你院长我很快就保送天斗皇家学院了。在那里我见到了贵族丑恶的嘴脸，他们总是自命不凡，趾高气扬。我不禁想，我在这里学习是为了什么，有朝一日给这帮猪猡当狗吗？”
说着说着弗兰德骂出声，戴沐白偏头去看自己院长，这是院长第一次讲自己的过往，难怪院长不喜欢和王国那些贵族接触。
“后来我就辍学了，但这种事挺不体面的。于是我就在天斗附近晃荡，走镖，斗魂都试着干过，在帝都生活的日子里认识了两个伙伴。可能是武魂在吸引，可能是命运在垂青，我们三个竟然可以释放武魂融合技。”
“仗着举世罕见的三位一体武魂融合技，我们跑离了帝都，开始四处闯荡。在一起久了，我爱上了我们三人中唯一的女孩，很不幸的是，不止我爱上了他。”
“您和大师…”戴沐白已然明白什么。
“对，那个面瘫混蛋当年和我是情敌来着。因为一些原因，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姑娘喜欢小刚，于是老师退出了竞争。所以沐白，其实今天老师很羡慕你，至少输了也有个理由让自己接受。”
弗兰德边说边卷好一支烟送到嘴中点燃，许是良心发现，起身打开窗子。
戴沐白抬起头呆呆看着院长，他想说我们情况不一样，人姑娘不喜欢你你怎么着也没用。
他和朱竹清可是有婚约的，哦，现在没了，那没事了，他又躺回去继续看天花板。
弗兰德院长看出他心中所想，笑着问：“是不是想说你和老师不一样？确实不一样，你小子比我惨多了，你老师背后压力就一个穷苦村子，你背后是一整个帝国啊。”
戴沐白笑的苦涩，人到无奈极了的时候，也就只能笑笑了。“院长，不要取笑我。”
“我不是要取笑你，我们这种人压力有时候就是动力，因为魂师有天赋，权与力对于我们唾手可得沐白。那个被你抛弃的女孩已经找到了她的路，你呢？”
“我也找到了，老师。”戴沐白眼神坚定，他眼中玩世不恭的邪气在减少，逐渐有了些许白虎的威严。
“好孩子，好好休息，等你恢复带你去猎魂。”弗兰德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他卷好第三只烟放在戴沐白床头，然后走出房间。
留下戴沐白静静听着窗外雨声，良久，戴沐白撑起身体，在病床上调整坐姿，他无视身体的痛苦，一如之前十几天所做的，开始冥想修炼。
院长说得对，他是手里有刀的人，他要做的只有把刀磨得足够锋利。
房间外等着的弗兰德面上终于露出微笑，站在病房外守护着自己的学生。
“世子？”赵卫小心询问卢焱，他们在医院对面的楼顶上。卢焱伤势轻，包扎一下就出院了。他坐在这里看戴沐白所在的房间，赵卫打着新买的伞陪着。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与错。”卢焱说。
“改变总是好事，世子。”赵卫斟酌一会儿回他。
“罢了，吃饭要紧，走吧，去整两烤羊腿，顺便给竹清带点。”卢焱跳下高楼和赵卫消失在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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