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没制止,就继续说:
“治疗疫病一事非同一般,生死难论,看着百姓们痛失亲人,家破人亡,臣受皇上任命,得皇上信任,臣愿意舍身救治,治不好绝不回城。”
“不过......在诊治过程中,难免会随时换药,户部有户部的规章,但为了早日平息这场灾难,臣愿意说服臣的亲友,暂借银钱给臣,用以迅速购买药材、吃食等用品,只要户部以借款的方式签账单,待手续走完,拖个一两个月再支付也可以的。”
“皇上意下如何?”
云舒把决定权交还给一国之主。
户部依旧提反对意见,却又拿不出更好的处理方案。
相比之下,云舒的法子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国是坐在高台上这位君王的国。
百姓也是他的百姓。
牺牲掉所有百姓的君王,又能管理到谁。
皇上思考片刻,作出决定:
“朕准了,所用银两由户部写欠条,按紧急流程尽快处理,每月结银给沈云舒,价格就以你们户部日常采买价为准。”
他看出云舒一副欲言未尽的样子,无奈的摆摆手,“说!”
“是。”云舒说:
“一应用品和卫队有了着落,还剩下跟随我去治病的大夫,太医院太医人数有限,既负责皇上及贵人们的身心健康,又兼顾为皇子及众大臣看诊,事务繁忙,恐怕没有足够人手给我用。疫病关乎每一个人的生命,臣相信,民间大夫肯定也很乐意伸出援手,不如多号召些这样的民间大夫随臣同去,疫病解决后,朝廷发些饷银,给些表彰即可,这样一来,既解决眼下无人可用的局面,又能团结百姓,显示皇恩浩荡。”
总是先提出疑义的老官又先开口了。
“沈院判,你胃口不小,据说,皇城数一数二的回春堂是你的,富商宁知是你友人,治疫病需要的药材和用品很多,你这是想发朝廷之财,富你自己腰包。”
然后对着皇上说:“还请皇上三思。”
云舒自然不甘示弱:
“皇上,林大人所言极是,但臣有臣的理由。臣官职不高,威信全无,支配比我官职高的大人们干活,总是没规矩,但事急从权,臣要做好疫病救治事宜,必须有绝对权利,能够支配各种必须资源,回春堂属于臣的产业,在购买药材、研制治病解药、安抚慌乱的病患等事务上,反应能够更迅速,宁掌柜是我友人,道理亦是如此。若林大人有更合适的方法,不如讲出来,臣会认真对待。不然,林大人亲自周旋这些事也可以,有林大人在,臣只要全身心治疗病患即可。”
“沈院判听不得旁人意吗,我提出质疑是为你好,你年纪轻,要多听取长者规劝才是,莫要一听到意见,就让提意见的人接手,这不是解决之道。”
老官这翻话着实气人。
云舒笑咪咪回说:
“林大人提议我是最佳人选,现在又说我少不更事,究竟该听哪句?林大人觉得自己行,不如林大人上?”
“你......!”林大人被气得不轻,八字胡抖动不止。
“不要再争了。”皇上明显习惯了臣子们因某件事争论不休,似乎也乐得他们不合争执,这样才安心。
“疫病之事既已交给你,就由你全权掌管,不管用人用钱,都跟户部提。”
随着皇上辛劳的离去,这场非正式的朝会就此结束。
官员们三三两两寒暄着走出皇宫,完全忽略掉云舒这位跟他们共同为官的唯一女官。
走出皇宫,官员们坐上自家官轿,晃晃悠悠的走远。
唯独云舒,站在宫门前,呆呆的望着空旷的宽广街道,竟然感到莫名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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