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轻蔑一笑,“我是罪大恶极,竟然放任一个太医院的太医,随意进入炼丹房这个禁地,该死,该杀!我现在就去向请罪,重罚我和这位跟我幽会的棠太医,而且我还要恳求皇上彻查此事,对为我们密会提供帮助的人,通通治罪。”

她目光扫过这些被她重话吓住的太监们,“谁也逃不掉!”

很明显,这些太监知道她院判的身份,也知道她受皇上待见,被她一吓唬,就露了馅。

惧怕她报复,纷纷转头去看神医,等待他发话。

神医却面无波澜,不气不恼,扒拉开两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围圈。

手足无措的太监们见神医大人都走了,也呼啦啦的追上去。

不管这两个幽会之人。

走出杂物房,神医吩咐近旁一个太监。

“赶出去!”

然后显出一个志在必得的诡异笑容。

云舒自然不可能被人驾出去,必须同进来时一样,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太监们不敢得罪,也就任由她和棠太医悠哉的离去。

“云舒,宫外出事了。”远离炼丹房不久,棠岐小声说。

皇宫外。

他二人站在宽敞的马路中央。

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

即便寥寥行人,也都捂住口鼻,行色匆匆。

相互间尽量保持较远距离。

有人脸憋的通红,手死死按着嘴巴,弓着背,肩膀一颤一颤,似乎在努力克制,咽回咳嗽的欲望。

待远离皇宫壮阔的宫门,他们才松松手,低声咳嗽起来。

显然,他们惧怕自己的咳嗽声被皇宫里的人听见。

棠岐看出云舒的疑惑,但没有急于解释,而是带她来到一片茅草房前。

近前的这户人家,院门缺少半扇,不大的泥土院一角,稻草棚下,有个简易厨房,一口小小灶台,旁边木架上,摆着四只破口碗和柳枝削成的筷子。

灶下柴火旺盛燃烧,将上面的大锅烤热,热气顺着锅盖边沿,争先恐后的挤出来。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因身高不够,正踮着脚,想要打开它。

这孩子蓬头垢面,宽大的袍子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瘦小的身体上,如同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但这袍子没有拖地太长,显然并非父母所有,应该是捡穿他兄长的旧衣。

男孩几番努力,都没有拿开这沉重的木锅盖,手臂还多次被盖沿的热气呲到。

他不停的用嘴吹伤处,想要缓解烫伤。

这男孩真坚强。

一只手臂被热气呲的红通一片,也只是吹一吹,没吭一声。

多次失败后,男孩没有气馁,继续踮脚够锅盖。

这一回,棠岐反客为主,没敲门,没打招呼就冲进去,一手扶住男孩后背,防止他被锅盖压倒,另一手接过锅盖把手,不让锅盖掉下来砸到孩子。

堂岐将锅盖搭在锅边,蹲下身来,看着男孩烫红的手臂,心疼不已。

“是不是很疼?”

男孩点头,“很疼。”

“那你怎么不哭?”云舒也走进来,蹲在男孩面前。

“哥哥说,男子汉不能哭。”提到哥哥时,男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爹娘呢?”云舒看到男孩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的坚强模样,鼻头一酸,心疼的摸摸他的后脑勺,来安慰他。

男孩吸了一下鼻子,“爹娘和哥哥都被抓走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娘走前告诉我,让我自己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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