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明兮便早早醒来,不知是不是昨日那一摔的缘故,晨起想活动活动筋骨,却发现臂膊无力,两腿酸痛。

花雨早已不见踪影,不知是暗地躲了起来,还是回收尚丘的尸身去了。本想再提醒他回去告知明川一声,他想吃醋鱼了。罢了,左右今日要启程回京,中途回一趟冰雪山庄,到时再寻他不迟。

明兮打开窗来,昨日那纷纷扬扬不见停的大雪终于还是止了,风也软了不少,不似昨天那样刺硬刮骨,整片大地明亮起来,朝阳映在雪山之上,不时有鸟群乍起,恰似纸上点墨如生,大片留白。

难得的好天气。

明兮自认为起了个大早,不成想伸着懒腰下楼,却听见后院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李龄怒喊萧柯大名,一路直冲后院。一阵鸡飞狗跳,听得明兮发懵,原地咋舌许久。

最后还是萧柯跑上楼去,这才看到了呆站着的明兮。

“明兮!救我!”萧柯不敢多停,一路向楼上疾奔,“你嫂子谋杀亲夫啊!快快拦下她!”

楼上萧柯话音未落,明兮便看到李龄握着木棍追上楼来,明兮便连忙拦住,赔着笑将人哄到楼下去,扶了她坐下。

“嫂子,萧兄莫不是看着火候时睡着了?”明兮试探性一问。

李龄当即又要起身去追:“我今日非要打死他不可!那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采到的高山雪莲!就让他给糟蹋了!”

明兮见状赶紧又将人按下:“雪莲?嫂嫂身体不适?”

李龄果真转移了注意力,摇了摇头,叹气道:“不是我,我可好得很。是他,他那风湿弊病一到冬天便重了,成天疼痛难耐,那日遇到一赤脚神医,说那雪莲吃下几日,便能有所改善......我四处寻找了半月有余,才仅仅采来三株。”

明兮一愣,忽地笑了出来。

“不瞒嫂嫂,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雪莲是遍山遍野地长。”

“是何地方?”

“洞扉崖,冰雪山庄。”

……

……

风、花、雪、月。

洞扉崖一处雪巅,常年积雪,配上白玉华美山庄一座,当真美不胜收。风雪流云,雪莲簇凝,珍稀的药材冰魄草、长寒花野蛮生长,山庄的人有时会采上一株解渴,只不过这万万不能被三当家看见,否则又会得到一番啰嗦,被痛斥暴殄天物。

这山庄不是旁处,正是凝血门所在之地。

凝血门向来深藏名姓,门内也多是丧家流离之人,如今倒是各司其职,无牵无挂,吃好喝好,还能除暴安良,于是这洞扉崖冷是冷了些,也确实偏僻,但总归是个好去处,所以这冰雪山庄内外总有欢声笑语,融融之象。

“自从二当家下山玩耍之后,这些个狼怎么都跟大黄玩到一处去了?”院内两人拿着小榔头和铁锹,一面闲聊,一面对着狗窝敲敲打打,不出一会,那狗窝硬是从一个凉棚大小,变成了可容下三十余匹狼和一条土狗的“狗厅”。

“头一回听说在家里建个狗厅的。”

“没办法,大黄乐意。”

两人丢下家伙感慨,没注意到身后狗狗祟祟凑过来一少年。

“这间‘狗厅’委实气派,竟比我那屋子还宽敞不少......”

冷不丁冒出了一个人,可把两人着实吓一跳。

“温如月,又是你!”二人气急败坏,直跳脚,“下一回高调一点行不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温如月眼角一耷拉,顿时泪眼汪汪,无辜地看着二人,嘴里嘟嘟囔囔:“这不是担心扰了你们二人兴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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