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哪儿来这么多钱?”女人惊讶的问。

“前两天张三爷牵线,来了个中原崔家的人,说是我家的远亲,打根儿上数是一个祖宗的。”崔扯怂慢慢地说。

“远亲?”女人的语气中充满了疑问。只听说富在深山有远亲。他们夫妻一贫如洗如何也有远亲了?

“也就是攀个亲好说话”崔扯怂先回答了女人的问题,然后接着说“那个姓崔的是想知道白砂糖是怎么做出来的。”

女人一听就急了,郑重地抱着男人的脸说道:“当家的,咱们就靠着王爷的白糖厂过活。你可不能做那种吃里扒外的事儿啊。”

崔扯怂轻轻把女人的手从脸上拉下来,紧紧攥着,说道:“钱总管跟我们说过了。要是有人问就照实跟他们说,只是要卖个好价钱。所以各个工段的工段长都这么干,没事。”

女人将信将疑。手艺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不肯轻易示人的,厂子里怎么还到处宣扬呢?“你不骗我?”女人问道。

“不骗你,真不骗你。只是这种事情不能到处嚷嚷,只能悄悄地弄。”崔扯怂再三保证。

虽然女人心下疑窦,但是崔扯怂这么说也就只能信他。女人接过匣子继续望着崔扯怂。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把我做什么活计说了说。你说咱一换滤芯的能知道啥?”崔扯怂解释道。

也是,自家男人有多大本事自己还是知道的。就算换滤芯这个事情被旁人知道了也不会有多大事情。女人这才放心地将匣子收到柜子里。

崔长浩气愤地在前厅走来走去,时不时摔打一下仆人。因为水壶茶碗是包下的园子里的,摔碎了要赔的。下人是自己家的,抽俩巴掌也不会有事。崔长浩之所以如此气愤理由也简单,就是花了很大的钱却没买到消息。为了探究宋瑾烨是怎么造白糖的,前前后后花了万把量债券,见了十几个不入流的工段长。又是请客又是喝酒地套话,好容易拼凑出了白糖制造的流水线全貌,却发现其中最神秘的竟然只是一个叫滤芯的东西。而且滤芯还不是白糖厂造的,是从其他厂子运过来的。具体怎么造他们也不知道。后来崔长浩又花了重金搞了一个滤芯过来。打开一看就是一个竹筒里堆满了碳粉做的滤饼。崔长浩连蒙带猜地拼凑出宋瑾烨的白砂糖制造方法。但是这个法子崔长浩算来算去也算不出十个钱一两的还有赚头。到底哪儿出岔子了?

各大豪族为了竞标白糖生意,从全国各地运来了很多银子。有的投标不成还得运回去。有的就近置办产业;有的干脆就在凉州换成各种其他货物。无论哪种,并州、凉州、蜀州这塞上三州跟着沾了很大的光。一时间商贾云集,买卖兴盛。就连青楼里的姑娘都多了两三成。全国的财富就这么多。塞上三州多了,其他地方就少了。比如胶州节度使麾下将士就得先苦一苦;比如建安道总管的亲兵就得苦一苦;比如九安的乡军就得苦一苦。当然,最苦的永远是底层的百姓。为了防止地方出现民变,地方豪绅也只能自己苦一苦,心疼地看着自己粮库里的粮食一车车运出去赈济灾民,又一车车运出去犒赏三军,又一车车运出去上缴赋税。好几家的老太爷就因为太心疼了,不忍看,干脆闭了眼,提前向祖宗告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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